“廷哥,對不起。”易難掃了眼他頸部的傷,當即道歉。
一點都不含糊。
在場的衆人都看得出來,易難身上沒有一點兒警察味兒。上一秒還因為臉被打了發瘋到連周廷都敢撲,下一秒就能像沒事人一樣說對不起。頌猜剛死,他連滴惺惺作态的眼淚都沒有,直接倒戈。這種見風使舵,膽大心狠的主兒,是金三角d販無疑。
再者,易難長得實在好看。皮相這東西雖然膚淺,但是一眼就能看到,很直接。長得好看的人,天生就要獲得更多寬容。尤其他還長得特别帶勁兒。
寬肩窄腰大長腿,還留着嚣張狼尾。一張五官精緻的臉上,沒有一處可以挑出來的瑕疵。
周廷饒有興趣地看着那張俊臉,“查信,你的小弟打了我的人,這賬該怎麼算?”
如果說昆沙是金三角的教父,那麼周廷就是扶他登上教父之位的盟友。周廷來金三角九年,跟過三任大d枭。而昆沙是這三位中勢力最弱的,也是得到周廷幫助最多的。表面上是昆沙的二把手,可是作為昆沙集團骨幹成員,他不僅是行動組長,還掌握了三分之一的生意交易。而這些還是昆沙這個忘年交主動獻出來送他的。
周廷不過27歲,能得昆沙如此器重,憑的就是有腦子還不要命。有腦子就不用說了,他負責的生意就沒賠的,黑色産業被打理的井井有條,規模擴大三倍不止。而不要命就是他年紀輕輕立足昆沙集團骨幹的根本。
這種人說要算賬,那當真是算賬。而且還會好好算。
查信想起昆沙的教誨,要對周廷禮讓三分。就像對待親兄弟一樣。
雖然他的親兄弟都被他搞死了,但是周廷還不能得罪。至少,現在不能。
查信看了眼易難,易難當即會意。
“廷哥你想怎麼算?”他低眸湊近,“隻要不打臉,怎麼都行。”
要命都成。
周廷掃了眼,視線落在那張俊臉上。啧,長得是不錯。
“你跟我來一下。”
來一下,去哪兒,幹什麼,無人敢問。包括查信。
易難一言不發地跟着周廷上了飛機。
在經過段偉的屍體時,他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眼睛裡的光暗了暗。
與此同時,距爛尾樓約1000米的密林裡,幾輛黑色SUV的顯示屏上同時傳來周廷下飛機時的照片。那是段偉臨死前最後偷拍傳過來的。
下一刻,安長慶那輛車的門被粗暴拉開:“安局,我的線人跟了頌猜這條線4年,任務你說改就改?他已經帶我們見到昆沙大兒子了,你還要他跟,你害死他了知道嗎?段偉他老媽80多歲了,你這是要了他母子兩條命啊!”
姜岩隊長神情氣憤又哀傷,“嗯?你知道嗎?”
安長慶皺眉,對着耳機說:“秦廳,任務說改就改,兄弟們很危險的。”
中國雲南省公安廳,廳長秦震雲和同事望着同步到顯示器的那張照片一言不發。
過了許久,耳機裡才傳來聲音:“卧底任務失敗,盡快撤回。”
黑色SUV裡,所有人聞言紛紛露出失望的表情。
而省公安廳角落裡,一個頭發花白的警員卻悄悄掏出手機,朝一個号碼發了兩個字:“周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