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點,易難随周廷一行人下榻此地。
由于查信的定位地點隻是個大體位置,所以他們來到香港還需要繼續尋找。
周廷已經派了人出去找,留下來在酒店等的,隻有易難,阿文和周廷。
易難入住的是個标準間,不大,但是可以看到維多利亞港。洗完澡出來,他随手套了件浴袍,連頭發都沒吹就處理起傷口來。
正給左手包紮的時候,門咔哒一聲開了。
周廷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廷哥?你怎麼來了?”易難不動聲色地遮了下露在外面的腿,他不是傻子,這麼晚了周廷過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而且,他還給自己下過藥。
周廷擡眸,看着那張明知故問的俊臉,微微一笑。
“的确有事。”
易難從床上起身,恭敬地站在他眼前,“廷哥,您坐。”
“查信想收你作手下,把他救出來後,你就可以跟他走了。”周廷坐上床擡眸打量着他,“不過,這種事要看個人意願。我也不跟你廢話了,你是想跟他,還是想跟我?”
當然是想跟周廷了。他卧底的終極目标是昆沙。而今天富華茶樓一事讓易難明白昆沙是個多麼狡猾的對手。他和周廷通電話,時間從來不會太長,說兩句就挂斷,即使定位都找不到信号。
而明明是獨生子被綁了,昆沙居然也沒有出現。指着卧底在查信身邊接近昆沙,那得卧底到死。
而周廷不一樣,昆沙對他很信任。如果說世界上引出昆沙的人隻有一個,恐怕就是眼前的這位了。而且上線給出的卧底目标就是周廷。
不過,周廷這個人很難對付。如果直接說想做他的小弟,會不會讓他起疑心?易難心中盤算,即使他選擇當查信的小弟,那也可以間接接觸周廷。也就是說,無論作誰的手下,他的目的都能達成。
易難站在原地,一通盤算,沒有回答。
周廷好笑地看着他,有這麼難選嗎?
卻看到易難皺着眉,低着眸,頭頂昏暗的燈光将側臉線條勾勒得清晰又勾人。而半濕的長發就貼在頸邊,沿着頸部曲線探進白色的浴袍裡。
浴袍領口頗大,露出大片白嫩的胸膛。周廷視線就落在領口處,眸色已經暗成一片。
易難的聲音終于響起:“廷哥,我想做你的手下。”
他認真地想,自己今天出手救周廷,目的不就是為了以後方便接近他嗎?既然機會已經擺在眼前,何必瞻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呢?
越想越覺得直接卧底在目标身邊才是最優選,易難擡眸,語氣堅決地說:“我會在您手底下好好幹的。”
那一本正經的小模樣看上去懇切又堅定。不過,堅定到什麼地步,還需要試一試。
于是,周廷站起身走到面前。忽然伸手卡住易難下颌,微微低眸對上他的眼睛。
“想跟着我?”他挑眉一笑,眼神下流地掃視着,“那你得讓我開心啊。”
語氣裡透着滿滿的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