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難清理完身體,也裹着浴巾打開了浴室門。
他看了眼窗外,此刻外面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見他出來,周廷勾了勾手,“過來。”尾調慵懶,有些沙啞。
易難走到桌邊,把紗布碘酒拿起,轉頭看了眼床上坐着的人,用眼神示意他背過身去。
周廷的傷口在後肩的位置,至于鎖骨下面的刀劃傷,他手能夠到,易難不想多手給他處理。
見他讓自己背身,周廷皺眉,他視線看不到的部位,絕不會暴露給别人。
“你正對着我,腦袋側着也能包紮。”
啧,D販就是麻煩,這也小心那也小心的。
腹诽完人,易難這才順從地走過去。他打開包裝,掏出棉簽,然後沾上碘酒,先一點一點把周圍血迹擦掉,最後才落在傷口上。
“碘酒會刺激傷口,會有點疼。”
說話的時候因為正對着他,腦袋偏向耳畔。溫熱的氣息不可避免地噴在耳邊,周廷覺得有些酥癢,有點熱。偏頭看去,就見他睫毛輕輕垂下,遮蓋住眼底的波動,濕漉漉的眼睛裡,眸光淡淡。
見他移動,易難開口:“廷哥,你先别動,等我處理好後邊傷口。”
不讓背對,上藥姿勢自然很别扭。周廷哼了一聲,然後正過頭來。結果眼前是赤裸的胸膛,鼓囊囊的,一看就沒少練肌肉。
視線下移,腰腹八塊完美的腹肌,兩側最窄的位置上有青紫痕迹,是他剛掐的。而左側靠下一寸左右有血在流,那是衣物被匕首劃破時留下的傷。
周廷受傷跟吃飯一樣頻繁,他都不在意自己的傷勢,自然也不會在意易難的。然視線還是停在了這裡。
這個腰......
“廷哥,處理好了。”易難雖然沒看到他的目光,可敏銳的直覺告訴自己,離他遠點。
說着就往回退,誰知手腕竟被一把攥住,就見周廷将身旁的紗布塞進他手中,指着自己的鎖骨:“怎麼,肩膀上的傷是傷,鎖骨就不是了?”
“廷哥,那傷你自己應該能處理。”易難意見誠懇地說:“我手上沒輕沒重的,弄疼你就不好了。”
心裡想的卻是,撐死了算個炮友,老子裹個浴巾湊你那麼近上藥這算怎麼回事?他才不跟P友搞暧昧!
剛要動,一雙大手立刻箍住他的腰,周廷一臉懶散地說:“手疼,你來幫我。”
“......好。”腰被卡住,連搖頭歎氣都省了,易難隻好利落地拿起碘酒紗布,加快速度繼續處理。
周廷見他速度快了不少,啧了一聲:“操都操過了,上個藥還矯情上了?”
易難正給他貼紗布,聽了這話,牙都快咬碎了,幹脆裝着不小心,使勁往他傷口一摁,見他皺眉後才佯裝慌亂地說:“廷哥,弄疼你了?對不住啊。”
周廷眯起眼睛,剛要動手扯人,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誰?”
薩沙的聲音傳來:“廷哥,是我。”
易難打開門,薩沙看了他一眼,把手裡的袋子遞過來,轉身朝樓下走去。
薩沙當然知道周廷的性向,也知道老大的事隻能用眼睛看,嘴巴是一個字也不能說。況且周廷發短信過來就是讓他送衣服,然後接人,至于其他的事,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