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誕的第一會場是在村子裡的一個寺廟,此刻已被昆沙的武裝軍隊嚴密把守。進出之人都是他的摯友親朋。
而會場外面不能進入的人更多,且都是些赫赫有名的販毒大佬。就連哥倫比亞那邊的大毒枭也來了。
此時,本是收咖啡果最忙的十一月,村民見來人都帶着槍,根本不敢出門。村中小路上,隻有幾個膽大的年輕男女的身影。
周廷從幾個年輕人身邊走過,那幾個人見他相貌出挑,雖心中忌憚,卻都忍不住擡眸偷看了幾眼。
阿文見怪不怪,他把周廷送到寺廟後便主動離開,跟着另一個引路人朝村西邊的住宿點走去。
周廷跟着引路馬仔,一路來到寺廟偏殿。一進門,就看到昆沙一身黑衣唐裝,坐在主位,正與某個臉生的親戚攀談。查信居于身後,幾個得力幹将和親朋好友圍坐在這對父子身邊。而提拉德站在人群之外,神色恭敬自然。
見周廷進來,屋子裡的人除了昆沙皆起身相迎。周廷還沒和這些人寒暄完,昆沙便朝他招了招手,“阿廷。”
他指了指身邊的空位,臉上帶着笑,“過來坐。”
周廷走過去,雙手合十行禮,随即落座。二人坐的很近,昆沙身邊的人打眼一瞅,就覺得一旁的查信不像昆沙的兒子,眼前的周廷才像。
作為和昆沙一起出生入死的二把手和忘年交,周廷自然擔得起對方這份看重。他進來後,昆沙沒再和别人閑談,“阿廷,等你半天了,怎麼才來啊。”
說着還擡手指了指表給周廷看,“你可晚了四十分鐘。”周廷見昆沙從沒晚過一秒,今天罕見遲到,自然被昆沙惦記半天。
至于遲到的原因,一旁的查信和提拉德都門兒清。
他朝查信的方向看了眼,随即對昆沙喊了聲大哥,語氣略帶歉疚,“車子在路上出了點問題,所以來晚了。勞煩大哥惦記,是我的錯。”
進村的路是山路,本就難行。加上今日冥誕,來人又多,這個理由昆沙自然接受。且查信找到五号□□提取人劉兆華,并成功把人轉移到生産工廠,昆沙心情很好,自然不會跟周廷計較。
相反,他反而輕聲關心起來,“車壞了就壞了,人沒事就好。你啊,平時做事膽大心卻不細,一定要保護好自個兒,知道嗎?”
查信和提拉德來了大半天,昆沙一句好聽的話也沒和他們說。倒是周廷剛來沒多久,就見他又是安排座位又是關心親近的。
落在旁人眼裡,自然更加高看周廷。查信剛還為成功阻止提拉德以家屬身份參加祈福儀式而高興,一看到他老子對周廷的态度,神情瞬間冷了不少。
而提拉德更别提了。因為冥誕會邀請高僧前來主持儀式,為先人祈福并灑仙水,而這時隻能家屬參加,賓客需要回避。昆沙見查信遲遲沒來,便和其他親朋商量讓提拉德以孫子的身份頂上。眼見着就要全員同意,查信就在最後關頭走了進來。
提拉德看見他爹本來對查信遲到一事很生氣,可查信在耳邊說了幾句話,昆沙就眉頭舒展起來。緊接着,他的事就黃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人精裡的人精,他們都知道提拉德是昆沙的種,但是正經兒子查信已經來了,加上昆沙沒開口承認,所以誰都沒再提他。
提拉德心情很糟糕,但面上卻表現得跟沒事人一樣,精緻的假面,無懈可擊。仿佛真就是昆沙請來的遠方親戚,而非兒子。
昆沙和周廷說了會兒話,那邊的高僧祈福儀式就安排的差不多了。按照規矩,應該是昆沙帶着家屬進入主殿,參與儀式,以表達對先人的敬意和懷念。
賓客需要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