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空帶着幾分沉靜,薄霧輕繞山間。
墓碑前,黃白菊花堆疊,香燭青煙袅袅升起。
這次祭拜,除了昆沙,所有參加冥誕宴的人都來了。而易難作為查信的二把手,被安排到了中間位置。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身着黑色西裝祭拜之人。查信居于人群最前列,正對墓碑,低頭默哀。
他神情嚴肅,雙手合十,居于身後的提拉德亦如此。
祭拜儀式的占位都是有講究的,原本首位是留給昆沙的。可昆沙向來謹慎,不會出現在如此多陌生人的場合。而替代他位置的是大兒子查信。很明顯,這位是未來的繼承人。
而身後本應站長孫位置的地方,此刻站着提拉德。這無疑是挑明了對方身份。在場之人心知以後不能再對提拉德視而不見。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一定要好好在查信面前表現。畢竟這位才是将來金三角下一任“教父”。
人群中,周廷盯着查信的身影若有所思,沉默了數秒,偏頭去看不遠處的易難。
易難接到的任務是祭拜結束,馬上送查信回曼谷。
有了酒店綁架的前車之鑒,查信着急回去也無可厚非。易難和巴育很快将任務分配完畢,随即悄聲談論起去哪約球。
巴育告訴他查信有個大廈要動工,等風水先生看完日子後再約球。
很快,祭拜結束。一行人緩緩離開墓地,直奔停車場。
查信走在前面,與周廷并行,周圍還跟着不少手下,而提拉德落在後面數米,自然沒有和他們一起。
行走中,周廷将昆沙把伍浩北M市場安排給提拉德的事告訴查信,對方當即變了臉色。
很明顯,昆沙沒說,而是借周廷的口傳達。
查信心裡既震驚又生氣,奈何路上人多,不方便發脾氣,巴育見他眉頭緊皺,指尖攥得發白。
周廷不由挑眉。視線很快落到明明聽到,卻無動于衷的某人身上。
易難當然不會在意。因為劉兆華馬上就要被中國警方捉了。别說BM市場,就是伍耗都沒有!
此時,已經走到村裡的停車場。
“易難,”周廷的聲音忽然從身旁響起:“别以為離開清萊我就動不了你,别忘了,你還欠我一頓C。”
這話他是壓低聲音湊在耳邊說的,别人聽不到。但一看姿勢,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說話不僅威脅還難聽。易難偏頭看他,見周廷也在打量着自己,仿佛在等待他臉色難看的破防反應。
易難偏不如他所願。
反正都下山了,曼谷和金三角那麼大,周廷還能逮到他?易難一笑,“廷哥,别說我不欠你,就是真欠,那你也要C得到才行。”
說完不等周廷回神,快步走到查信車旁,打開門:“查信少爺,請。”
周廷盯着易難的身影,臉色鐵青。
而兜裡的手機也在他心情不爽的時候響起。
周廷接起電話:“說!”語氣明顯很差。
那邊,身在哥倫比亞的拿圖心中一驚,暗想自己也沒得罪廷哥,他怎麼就生氣了?
然嘴裡卻依舊嚴肅地說起正事:“廷哥,據可靠線報,奧托涅爾的弟弟卡洛斯已經入境泰國曼谷。不過飛機落地之後,他手下帶着我們的人圍着曼谷兜圈子,現在卡洛斯已經不見蹤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