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特區惡勒半島。
周廷的直升機直接落地在此。
在回來的路上,周廷接到消息,劉兆華在轉至另一個制毒工廠時被中國警方給抓了。所以飛機并未直接回到曼谷,而是落地于此。
這恰好與易難的目的地不謀而合。且兩人實則是為同一事而來。不同的是,周廷是要找到劉兆華被抓的原因,而易難則是幫着掩蓋。
下飛機後易難徑直去了馮瞎子那裡,但他家房門緊閉,完全看不出有人在家。易難攔了個人問,才知道馮瞎子被一群穿着黑西裝的人給接走了,至于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
易難從馮瞎子房門地墊處取出一張紙條,那是這次出任務的警員留下的。隻有兩個字,賬本。
不知為何易難總覺得這字迹有些熟悉,但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他轉頭打開家門,在卧室的床頭櫃上也沒發現什麼。馮瞎子有他家鑰匙,如果有什麼事不方便在電話裡說,馮瞎子會留字條放在床頭櫃處。
也就是說,馮瞎子是被人倉皇帶走的,沒來得及給他留下任何消息。
易難扣開打火機,燒掉紙條,正要倒頭就睡,手機忽然響起。他直接接起,還沒說話,就聽巴育操了一聲:“易難,你他媽果然沒死!不跟你扯了,趕緊回曼谷,你的賭場已經鬧了兩場了,再不回來,警察都要找上門了!”
在泰國禁止賭博。要是真被查了,易難肯定要忙活一陣子。
不過,他還沒上手管理過賭場,于是易難說:“巴育,你先幫我頂兩天,我馬上回去。”
“我也有事要忙,隻能幫你看一天。”
忙什麼事,巴育沒說。
易難眼睛一眯,不動聲色地說了句:“巴育哥,好歹同生共死過,我還要陪你打台球呢,你就不能多幫我看一天?”
那邊沒說話。
“巴育哥,我是新手,而且還有傷了四肢的朋友在曼谷看病,我現在沒時間管賭場的事。”
“易難,我真幫不了你。”巴育說:“我的确抽不出來時間,你趕緊回來吧。”
說完直接挂掉電話。
隻能看一天,那第二天到底安排了什麼事呢?
易難沒有留下來等馮瞎子,當晚就回了曼谷。
*
曼谷暖武裡府Ngamwongwan區。
下午五點半,易難連續處理了兩天賭場的糟心破事,直接告訴下面的人,有人打架直接轟出去,惹不起的話再找他。至于賭賬,出千什麼的,直接找賭場的張經理,然後就閃人了。
易難來到距離賭場不遠的一處公園,叼着煙坐在木椅上抽煙。
此時遠處,夕陽如同熔金般絢爛,從天邊傾瀉而下,将天際染成了橘紅色。易難逆坐在夕陽下,熱煙,涼風,冷臉。
他回來已經三天了,不僅沒看到巴育,也沒看到查信。
劉兆華雖然沒有在他們手上被抓,而是在昆沙工廠出的事,但畢竟涉及到五号□□這麼大的市場,昆沙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或者說已經有了反應,隻不過處理這件事時,避開了查信。
而查信出了兩次安全問題,按理說一定會徹查到底,但他卻像失聯了一樣,一次都沒來過賭場。
易難猜測,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讓查信來不及追查象山村的事。
而這件重要的事,巴育知道,他不知道。
除此之外,眼下還有件事沒有頭緒,那就是賬本。
易難一無所知。
他明明做了許多,也算計了許多,現在看來,又要在新的位置重新開始新任務,從零開始。這便是卧底的生活。
易難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
“剛當上二把手就跑這兒來偷懶,不怕被開?”
易難擡眸望去,周廷手裡轉着車鑰匙走過來,阿文就站在不遠處。
周廷朝易難旁邊的位置擡了擡下巴,見他不動,便動手把人推過去一點,然後在他旁邊坐下。
易難睨了周廷一眼,随即起身卻被周廷拉坐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