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拉着鮑天祥徑直往大門外走:“小老弟,你難哥今天赢錢了,請你吃大餐。”
随即吹着輕快的口哨,随手一伸,接過手下丢來的鑰匙,大搖大擺地從周廷身邊路過。
這就想走了?還帶着别人。真以為他會願賭服輸,天真!周廷轉頭看向某人離開的背影,擡腿走了過去。
易難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心覺不妙,下一刻,手腕一緊,被人從身後死死攥住。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他甩手未果,轉頭蹙眉說道,“廷哥,你這是做什麼?”
周廷一言不發地将人拉到樓梯間,開門推了進去。
鮑天祥則被阿文帶回賭場等候。
樓梯拐角處,易難靠在牆角,點了根煙。
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之前還裝裝樣子,現在連裝都懶得裝了。不過也對,剛才明明答應他願賭服輸了,結果還是把人拉進這裡,某人不耐煩也可以理解。周廷睨了眼,見他隻是抽煙,并不打算開口,看樣子想跟他死磕。
周廷抱着胳膊好笑地看着他,死磕?
啧。
易難見周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既不動手,也不說話。他擡眸,“廷哥,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話不算話,不好吧。”
話音一落,安靜的樓梯間,隻有風聲和二人的呼吸聲。
周廷站在近前,高大的身軀遮住角落裡的某人。壓迫感十足。某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既不躲,也不裝慫。平靜的好像早就預料到他會出爾反爾。
平靜的就像換了個人似的。雖然還叫他廷哥,可聽着卻像叫陌生人一樣。
不過是消失了幾天,某人再出現居然會把他當陌生人?!
不過是殺了個瞎子就當他是陌生人,這他媽就是他親弟弟!
周廷冷笑,湊上前,見他偏頭,也沒阻止,隻是拿過他指尖的煙摁滅,丢在地上,“易難,不過是死了個内鬼,你至于這麼恨麼?還是說,你和那卧底就是一夥的?”
不就是死了個内鬼?那他媽死的是老馮!是他害死的朋友!然易難卻不能說出來。
他面無表情地對向周廷的黑眸,“周廷,随你怎麼想。但我告訴你,我就是恨你,特别恨!”
見周廷皺眉,他繼續說:“你明知我和老馮是朋友,還要我去動手殺他,我不該恨你嗎?是,老馮是内鬼,他該死,但不該死在我手裡。周廷,我問你,如果阿文是卧底,你會親自動手殺了他麼?你不會!你絕對不會!”
所以,你都做不到的事,憑什麼要逼我來做?
周廷見他眼睛都喊紅了,一副要殺人的表情,怒極反笑,“然後呢?”
都這麼恨了,是要動手殺了他麼?
“然後?然後就當我求你了,廷哥,離我遠點行不行?我要是真殺了你,還要替你陪葬,我覺得不值得。所以,我們私底下别再見了,你我各活各的,不好嗎?”
“好,好,說得好。”這兔崽子親口承認要殺了他,還他媽地說不值得,周廷看着眼前的親弟弟,笑容變得極度扭曲。
“你這是答應了?”易難問。
平淡的語氣裡竟然多出一絲期待。真他媽會火上澆油。周廷深深看着易難一眼,如果是别人,敢這麼跟他說話,早就被崩了。
恨他,不想見他?!周廷忽然伸手一把攥住易難脖頸,見他依舊不避讓,低頭發狠地吻了下去。
易難當即掙紮。卻别周廷死死卡住下颌,堵在牆角,退無可退。
過了許久,周廷才将人放開,他扣着易難後腦,低頭抵額,粗聲喘息着,“好,我答應你,但我有個條件。”
易難同樣粗聲喘息着,“你說。”
“不許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