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點,紅區夜總會包廂。
易難叼着根煙,興緻缺缺地跟周廷打台球。周廷是個行家裡手,易難跟他打,就是純純找虐。打了兩局,他便扔杆子不玩了。
誰知周廷并不放過他,非得拉着易難繼續打,美名其曰精進球技,實際就是為了虐菜找樂子。
倆人正打着球,阿文帶着個人推門而入。
“廷哥。”張子威走進來,“好久不見,我可想死你了。”
前面那句‘廷哥’說得是标準中文,後面則是一句賣弄的粵語。
聞言,易難莫名看了那男人一眼,而周廷已經放下球杆走了過去。
見易難是個陌生面孔,但卻陪周廷打球,張子威朝他點了點頭。易難禮貌一笑以作回應。
“子威啊,既然回來了,就好好玩幾天。”周廷走到跟前,阿文打開門,在離開時,周廷回頭對易難說:“在這等一下,我一會兒回來。”
說着帶着張子威徑直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門關上的瞬間,易難臉色陡然一變。他記得這個聲音,分明就是六年前在暗巷叫走周廷的那個人。而剛才那句粵語,清清楚楚地落在易難耳裡,這個男人一定與香港有關。
那麼他來泰國找周廷,難道是與賬本有關?
*
辦公室裡。
周廷搖晃着酒杯坐在沙發上,目光掃向桌上的USB。然後擡眸看向張子威,示意坐下聊。
“廷哥。”張子威在對面落座,指着USB說:“這USB是防複制,裡面隻有貢吉的交易記錄。”
“你的意思是說,四本賬本,USB裡隻有這一本。”周廷看了眼阿文,阿文當即拿起USB去檢查裡面的内容。
“對,目前隻找到了這一個USB。”張子威說:“帕卡那小子謹慎又狡猾,這個USB還是在他常年雇傭的司機家裡翻出來的。”
“後來我又派人将與帕卡有聯系的保姆,保镖,家政人員都查了一遍。沒有發現新的USB。”
周廷看了他一眼:“帕卡明面上是學生,你就沒查一下他的同學,或者老師?”
“沒有。”張子威說:“帕卡就讀的是國際學校,裡面的學生非富即貴,香港和泰國環境不同,有背景的人不太好查。”
“不太好查?”周廷一笑:“那也就是說能查到,對嗎?”
“子威,你的背景可是相當幹淨的,沒有人可以查到你的真實身份。現在你是香港的知名商人,他們再有背景,難道你就沒有嗎?你們都是同一圈層的,沒那麼難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