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難心中震驚不已,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維持住表面的平靜。
他沉默地臨窗眺望,隔了很久才問:“廷哥,那艘船上都有誰?”
如此大的爆炸,船上的人不可能活下來。那是......人命。
“誰知道呢。”周廷不屑地說。然後直言不諱地補了一句:“不過,一定有維薩努上将。”
易難不認識維薩努,但是聽到軍銜是上将,當即眉頭一皺。周廷為什麼要殺軍方的人?泰國軍政分離,軍方擁有絕高地位,周廷一個毒販,怎麼敢,怎麼敢大白天的襲擊軍方上将?!
“蘇迪拉瓦上校,也是。”
就是那個被當街襲擊,隻在巷子裡找到人體組織,卻找不到遺體的蘇迪拉瓦上校。
也是他幹的。
“他也是你的對手?”易難小心翼翼地問。
“對手?蘇迪拉瓦和維薩努他們啊,”周廷望着他驚詫的目光,語氣輕飄飄的,“太弱了。”
“勉強上了棋局,根本算不上對手。”他饒有興趣地摩挲着易難手腕,“不過棋子而已。”
易難想起蘇迪拉瓦死亡當天醫院封堵的那條恐慌混亂的馬路,看着眼前濃煙滾滾的,火光不斷的河面,心髒跳的急快。
所以,為了鏟除棋子,就要拉上這麼多無辜?
那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成為他口中的棋子,又會有多少人跟着一起倒黴?易難心中陡然一顫。
“廷哥,維薩努上将是軍方的人,政府一定會介入,你就不擔心引火燒身?”
這本是一句提醒,甚至暗合了易難隐隐的譴責,可落在周廷耳裡卻以為他在擔心。周廷唇角勾笑,修長的手指暧昧地勾起他一縷長發,“怎麼,擔心我啊?别怕,軍方不敢查的。”
這時桑托過來通知大家來包間,不僅是周廷,易難和巴育也要進來。
周廷勾着易難肩膀,信步朝包間走去,邊走邊繼續着剛才的話題。
“知道那艘船上有什麼嗎?20公斤五号□□以及10萬粒□□。很快,貢吉賬本上的交易人就會指向蘇迪拉瓦上将。而貢吉的交易人,可不止一個軍方小夥伴。你說泰國軍方敢繼續查嗎?”
聽到賬本二字,易難沒說話。
他現在确認,賬本就在周廷身上。隻是他沒想到,賬本的威力竟然會這麼大,不僅可以毫無顧慮的幹掉泰國軍方核心人物,今後還會繼續庇佑這些毒販喪盡天良。
一本賬本,落在毒販手裡就是拿捏軍政圈的利刃。
而落在中國警方手裡,就是鏟除毒販的有利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