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監視器黑了去。易難摘掉警帽,俯身湊到嫌疑人面前,勾唇一笑,“我給你兩分鐘的時間考慮。不交代的話,可就沒機會了。”
安局身旁站着幾個年輕警察,見監視器被關,審訊室裡的易難還把門給堵上了,轉頭對安局和姜岩說:“這不合規矩。”
安局掃了他們一眼,然後和姜岩對上視線。姜岩說:“我什麼也沒看見。”
聞言,安局眼睛轉向透明玻璃,看着裡面摘掉帽子的易難說:“嗯,我也是。”
什麼也沒看見。
兩分鐘的時間到了,易難抱着胳膊看着眼前沉默不語的男人,倏地笑了。
“陳大成,你知道我是誰嗎?”易難點了根煙,那雙漂亮的眼睛在煙霧缭繞中透出緻命的危險。他說:“我是卧底。”
“卧底又怎麼樣?”陳大成聲音挑釁:“你是卧底也不能随便打人吧。警察同志,更何況我還沒認罪呢。”
易難一笑:“那你知道我在哪卧底嗎?”
陳大成當即皺眉,疑惑地看過來。
“金三角。”易難說:“我在那卧底7年。你知道我卧底的時候是怎麼對付那些敢對我以及我身邊的人動手的傻逼嗎?”
陳大成蹙眉看着他,臉色微變。金三角是個狼窩鬼窟,能從那裡出來的人,不死也得扒層皮。眼前的這個卧底警察能活着回來,恐怕周身早就被殘忍可怖的畫皮所包圍。對待犯人可不一定會心慈手軟。
“我會抽筋扒皮,往死裡揍。你知道千刀萬剮的滋味兒嗎?”易難問。
“我要換人,我要換個人審!”
“這就怕了?”易難輕輕吐了口眼圈兒,搖搖頭,“我還沒動手呢。再說了,你以為這就完了?”
易難看着臉色大變的陳大成,不屑地笑了,“這麼怕還不交代,那肯定是我沒說到點子上。告訴你吧,我剛說的那點兒手段根本不算什麼。我知道你們是亡命徒,怎麼會在意生死呢?不過,既然收了錢襲警,那錢是不是要給家人留着花呀,畢竟你們這些亡命徒可沒命花。”
說着微微湊到陳大成近前,摘掉嘴裡的煙,神情平靜地在對方手腕上碾了碾,皮肉燒焦的味道瞬間襲來,陳大成額間青筋暴起。可易難卻歪頭繼續道:“正好,我在金三角學到了點特别管用的手段,可以一一用在你家人身上。隻要他們花了你的錢,我就有辦法讓他們生不如死!”
“你......我要舉報你,我要舉報你!”
易難輕嗤一聲,随即伸拳,照着陳大成的身體就是一通狂砸。他也不打臉,專往看不見的地方掄。臨到最後,竟然擡腳猛地朝對方前胸一踹,陳大成當即連帶着凳子一起倒地,發出凄厲的慘叫。
易難随手往後撩起淩亂的頭發,連氣都不帶喘地單手拽起地上的陳大成,故意說:“舉報我?你有證據嗎?”
他從上到下掃了陳大成一眼,掰着他的臉去看關掉的顯示器,啧了一聲:“你自己摔倒了,可不能往我身上賴!”
說完又要擡腳踹,陳大成一臉驚恐地求饒:“我說,我他媽的全都說!你不要找我家人的麻煩,求你了,我全都交代!”
易難這才收腿。(本文首發廢文)
片刻之後,審訊室的門被打開,易難手中拿着審訊記錄還未交到安局手裡,就看到在走廊呼呼大喘氣的楊處。他的手裡,還拿着言珂的手機。
見易難出來,立即朝他招手:“安西醒了。”
天已經黑了,走廊的燈光同易難的眼睛重疊的那一瞬間,裡面的冷意散去,再擡眸,那雙漂亮的眼睛漫出發自内心的盈盈笑意,好看到就像在夜草中飛舞的螢火蟲。
而楊處的下一句話就是——
“周廷來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