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還在漫不經心地展示着阿育蓬的聯系記錄,耳機裡阿文的聲音傳來:“廷哥,軍方那邊正在切斷通信。阿育蓬已經開始動作了。”
“替換通信設備和備用線路可以支持多久?”周廷問。
“我們最多可以撐半個小時。”阿文說:“但是軍方那邊已經向新聞大樓這邊派軍了。”
正說着坎昆眼神倏地一變,趁着周廷不備,當即伸手去摘耳麥,卻沒想到下一刻腦袋就被人狠狠地摁在桌上。
周廷掐着他的後頸,用力一撞,坎昆當即慘叫,而周廷那邊則風輕雲淡地對阿文說:“半個小時夠了。阿文,好好守。”
耳機裡,阿文的聲音沉穩堅定,“收到,廷哥。”
周廷放了坎昆,看了眼瑟瑟發抖的導播,示意他切近景,導播點頭。
放大的新聞畫面裡,周廷拿出最後一張證件,他的表情也不似剛才漫不經心,而是充滿信仰的堅定。
他眸中明亮,拿着秦廷的身份證,看着鏡頭說:“大家好,現在我要開始介紹我的真實身份了。不錯,我不是TAI國陸JUN上校周廷,也不是D販周廷,而是C國卧底警察秦廷。”
“九年前,中國緝毒警察蔡振北帶人赴緬抓捕“11.7中國船員金三角遇害案”的嫌疑人諾卡,在抓捕途中意外走漏風聲,導緻禁毒支隊傷亡慘重,而我,就是這場抓捕行動裡幸存的卧底警察。中華人民共和國神聖不可侵犯,可我們的同志犧牲了,中國的國民還被栽贓成運輸毒品的D販,所以才會有我這九年的卧底。”
“剛才,我給你們展示了蘇迪拉瓦上将死于遊艇爆炸的湖面,而那艘船上有20公斤五号□□以及10萬粒□□。之所以是這些單位的□□和□□,是因為金三角遇害案裡的中國船員,就是被栽贓運輸這麼多D品。我知道空口白牙說這些你們不會相信。所以我還準備了視頻和錄音證據。”
周廷将一支陳舊的錄音筆公放,又把身後的顯示屏插上自己的USB。阿育蓬與維薩努交談當年1.7中國船員金三角遇害案的音頻和視頻同時播放。
周廷說:“D枭昆沙之子查信的自爆是真的,但是被阿育蓬輕易壓下。林立明和林立誠的爆料也是真的,但是他們沒有軍方的支持,總理競選是争不過阿育蓬的。最後的結果,隻能是被清算。”
“既然局外人扳不倒阿育蓬,那我這個親自自爆的局内人呢?”
周廷靠近鏡頭,眸底蟄伏了整整九年的信念羅織成網,仿佛可以将一切罪惡疏而不漏地盡數網織。
他笑着說:“扳倒你了吧,我的司令大人。”
然就在要放到阿育蓬與維薩努承認毒品是他們設計陷害的前一分鐘,耳機裡,阿文的聲音再次傳來:“廷哥,目标車輛已進入目标區域。趕緊撤退!”
眼前,還有一分鐘就要公布重要證據。
可軍方速度急快,再不撤退,那就一定會被阿育蓬軍事血洗。
到時候,真相就要被活着的赢家改寫。也就是說,周廷必須要在活着得情況下,看着阿育蓬徹底倒台,才能赢得最終勝利。
所以,這一分鐘是留給證據,還是留給他撤退,就成了個經典的哈姆雷特式問題——
生存還是毀滅。(本文首發廢文——夭青)
然而周廷卻是微微一笑,表情堅定中透着狂野的孤注一擲,他伸手落于頸間,拇指劃過,對着顯示屏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從動作到神情,都嚣張至極。
全球觀衆滿臉的不解。然而,正看着直播的阿文,張子威和謝華富卻是門兒清——這是終極命令。
通信耳機裡傳來阿文,張子威和謝華富的聲音——
“12點方向,阿文就位。”
“4點方向,張子威就位。”
“8點方向,謝華富就位。”
三人同時按下手中的引爆器。
下一刻,通往新聞大樓的三處必經之地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轟鳴,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瞬間顫抖。爆炸産生的火光映紅了半邊,而大爆炸之地其中就包括泰國最出名的大橋——拉瑪八世大橋。
軍方通往新聞大樓的路,斷了。
周廷的一分鐘,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