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弟弟突然誇起自己,嘴角的笑容随即忸怩起來。
他想,語言和文字區别果然很大,弟弟雖然經常在小說評論區發表彩虹屁,但遠不如直接說出口的沖擊力大,還是對着室友們,多不好意思啊。
許靖也捂了捂發熱的臉,試圖認真投入到遊戲中。
“不好意思,我室友有點吵。”手機那邊的人總算跟他說話了。
許靖也抿嘴偷笑,嗓音染上明顯的笑意:“哪個跟你關系最好呀?”
“許承佑,就說他哥帥的,他本人也很帥,當明星都綽綽有餘。”蔣牧桐頓了頓,睨了眼還在争執的室友們,小聲補充:“我也挺帥的。”
誰知這一句話不早不晚剛好落在他們吵鬧的空白期,于是所有人完美地,一字不漏地聽到了。
靜了一秒,拍桌子聲和爆笑同時響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靠!蔣牧桐羞憤欲死,恨不得當場甩門出去,找輔導員換寝室,這輩子不想再見這三個人。
“老蔣原來你是這種人。”
“妹妹再考慮一下,我們這還有個更帥的。”
“你放心,我絕對不在她面前露面,無需自卑。”
你才自卑。蔣牧桐暗怼了一句,心裡冉冉升起幾縷絕望,剛走兩步就踩中水窪摔了個大跟頭,服氣。
也不知道許靖也聽到什麼感想。
許靖也什麼感想,許靖也已經笑趴到了沙發上。
小葵和栀栀第一次見主人這麼開心,圍在身邊好奇地喵喵叫。
半響許靖也坐起來,用力搓揉使用過度的面部肌肉,臉頰燙得可以煎蛋,紅撲撲像塗了誇張的腮紅。
他呆了會,咬着下唇,忍不住把貓貓們摟進懷裡,好似這樣才能将滿腔的羞恥感和高興勁平複下去。
而手機那頭蔣牧桐明顯的惱羞成怒,沒眼力見地往裡澆了點油。他又把腦袋埋進貓貓中間。
“笑夠了沒?”蔣牧桐怄得要死,這邊三個不做人的室友笑個不停,那邊除了貓叫毫無動靜,也不知道人還在不在。
他已經後悔打這通語音,上頭情緒沒了不說,還丢了個大臉。
男人面對心動的人,控制不住開屏不是很正常嗎?有什麼好笑的,就不信他們能忍住不開屏。
最後還是有點良心的許承佑站出來說話:“行了行了,别笑了,再笑蔣牧桐要爆炸了,你們兩個這種事沒少幹,還好意思笑話别人。”
“你也就現在得瑟,我等你談戀愛犯蠢的那一天。”周峥不屑道。
“死心吧,不可能有這一天。”
蔣牧桐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舉起手機生無可戀地輕喚:“阿也?”聲音夾雜着微不可聞的顫抖。
“嗯。”一如既往綿綿的嗓音,“遊戲結束了,挂機扣了四分,還玩嗎?”
“玩!”蔣牧桐來勁了。看看,多麼體貼的人,跟那三個疑似人類的室友對比,簡直不要太慘烈。
他的心情死灰複燃,把剛才丢面的小插曲抛卻腦後,甜甜蜜蜜地跟許靖也雙排。
“其實我玩打野比較多。”鎖下瑤後,他忍不住說。因為許靖也開始玩的打野,而且玩得很好,以至于後面一起玩,不用補位的情況,位置差不多固定了。
“嗯,我看到你的英雄面闆了,你想玩,我可以輔助。”
嘿嘿,我就是這麼想的。蔣牧桐暗中竊喜,表面上故作姿态地說:“沒事,你輔助場次少。”
“因為沒有特别想玩的英雄,我一般都是補位,但好看的輔助女孩子也喜歡。”
果然還是得語音,阿也說的字都多了。他咳了咳道:“我說你玩對抗怎麼沒有坦克英雄,原來卡顔。”
“是的。”理直氣壯,甚至有點小傲嬌。
可愛。
腦海裡關于許靖也的形象又豐富了些。蔣牧桐覺得許靖也在自己這裡是一盒樂高,了解越多想象越多,拼湊的零件越多,終有一天最後的面部零件搭建好,許靖也會成為他相伴一輩子的珍藏。
“那下一把我玩打野,你玩瑤?”
“可以。”
有了期待,蔣牧桐恨不得立馬結束這局。偏偏射手和法師還吵起來,一個指責對方不給信号,一個說對方眼瞎,吵得他想一人一個巴掌。
不太順利地終結比賽,他迅速進入新對局,預選鏡。“我鏡可能沒你玩得好。”實話。
“你都有小國标。”許靖也說。
“我打得多,阿也你平時是不是很忙啊?”蔣牧桐還記得上次許靖也整整一個星期沒上線。
“還好,時間可以控制。”
進入遊戲,許靖也用的是年限皮,藍色小鹿,四級以後,藍團團地挂在鏡頭上。蔣牧桐終于體驗到了帶妹的快樂。
他有心想秀一把,玩得格外認真,打出“破鏡之刃×8”,兩個三殺,遊戲局勢幾乎是碾壓狀态。
推到對面高地,他決定回來打龍穩一波。可射手有點上頭,在對面五個人追出來時,仍繼續貪輸出。瑤在旁邊想救一把,誰知射手以為是要上的信号,往前走了兩步,成功撞到對面打野的槍口。
瑤及時往回跳,但是因為有紅黏着走不動,血線馬上見底。
這邊龍還差一點血,敵方包圍過來搶龍,鏡拉脫龍,在河道開出大招接到瑤,再換位到龍坑,一個懲擊拿下龍,從藍區把絲血的瑤帶回泉水。
泉水裡,金黃色的鏡圍着藍團團的瑤不停地繞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