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礦洞入口處穿着制服的管理人員打開電梯閘門,岑朝來進了電梯。
電梯緩緩而下,随着深入地下,電梯裡的光線也越來越暗,地下傳來的轟鳴聲也越來越大。
下行至二十米時,眼前驟亮。礦坑中,整個礦山山腹被掏空,幾百個機械車輛不停歇的挖掘着,臼人們渾身都是黑色的污痕,眼神疲憊麻木,如同老鼠般穿梭其中,搬運開采。因為空氣不流通,這裡充斥着一股難以言喻的腐爛味道。
“東巫主,礦洞底部到了。”工作人員打開電梯閘門,岑朝來朝着礦洞走去。
岑朝來在機械中穿梭,臼人們紛紛給他讓道通行。岑朝來側首對甲一說了什麼。甲一立馬走開,去找礦洞的監守員。
岑朝來觀察着礦洞,這裡塵土飛揚,沙礫滿地,上空和山壁上時不時有山石滾落,閃躲不及就會被砸成肉泥。
岑朝來并沒有在礦洞中感受到詭物的混氣。
監守員跟在甲一過來,誠惶誠恐的道:“東巫主安好,我是礦洞的監守員。”
甲一先是朝岑朝來禀報:“他是三天前唯一活下來的。”又吩咐監守員:“仔細說說三天前發生了什麼。”
監守員哈腰點頭,唯唯諾諾道:“我們這裡都是下午四點集合前往綠波石站台。但三天前,到了集合時間礦洞裡的臼人們還沒有上來。起初我們以為是電梯出現故障,就過去查看,發現電梯是好的。
之後派人去地下的礦洞查看情況,誰知下去的人再也沒有上來,倒是聽到了慘叫聲,下面應該出事了,接着血氣又引來了一群詭獸,最後整個礦場隻有我僥幸的活了下來。”他說完,仍是顫抖不已,仿佛噩夢就在眼前。
甲一檢查了一圈,并沒有發現異常。
監守員顫顫的說:“巫主,洞裡一定有古怪,那麼多人,一眨眼就沒了啊!”
岑朝來道:“你留下來,帶我看看周圍。”
監守員有些抗拒又不敢拒絕,硬着頭皮走在前面。
監守員提着油燈走在前面引路,岑朝來看着他伛偻的背影,昏暗的光線下好似披着衣服的猴子。
監守員謹慎的提醒道:“再往前面很黑,少有人去,巫主小心腳下。”如監守員所言,越到前面越黑,地下也是坑坑窪窪。
甲一護在岑朝來兩側,防止詭物暗中攻擊。
監守員常年在礦洞中工作,昏暗的視線裡也是如履平地。
岑朝來走了一段路之後駐足,平靜的聲音穿透整個空間,“你帶我來你老巢做什麼?”
空間靜谧了幾秒。監守員回過頭,臉上有些驚恐,身形在昏暗的燈光下有些扭曲模糊,“巫主真是說笑了。”
甲一疑惑的看着岑朝來,警戒的站在他的身側。
“你僞裝的功力太差了。”岑朝來不慌不忙的,腳輕輕的碾動底下,堅硬的觸感慢慢破去假相,地面變得濕滑柔軟,好似踩在濕潤的泥濘中。
監守員以備識破,不再僞裝。指尖飛快朝燈芯彈射了一下,油燈中火光大盛,化作巨大的火蛇四面八方的撲過來。
甲一大吃一驚,借着火蛇身上的火光才看清楚四周。監守員不知不覺間把他們引導到了險境。狹小的山洞中四周尖銳的骨刺橫生,稍一錯步,立馬萬箭穿心。腳底下坑坑窪窪的也不是石山,而是被啃咬的坑坑窪窪的屍體堆砌的屍路。
甲一定神,忙動用異能運水阻擋。火蛇卻絲毫不畏水,以千軍萬馬之勢撲面而來,水屏碎裂,甲一的手瞬間被火蛇大口吞噬。
岑朝來直視着撲絞的火蛇,俊美的面龐沒有絲毫驚慌。一把短匕從掌間飛出去,瞬間斬斷了兩條火蛇。短匕從牆上彈射回來,岑朝來握住短匕,躍身踩在甲一肩膀上,将剩餘的一條火蛇的七寸釘在牆上。
火蛇嘶嘶吐着蛇信子,最後火光逐漸熄滅,岑朝來拔下短匕。
甲一抱着傷殘的手站起來,“多謝巫主相救。”
監守員驚愕微微後退了幾步,但後面是山壁無處可退,他猙獰着提着油燈沖過來。
甲一拿出槍,對着他額心開槍。監守員的腦袋炸開血花倒在地上。
“詭物已經處理完了,巫主,我通知上面。”
岑朝來看着監守員的屍體,淡淡道:“誰說處理完了,這隻是剛開始。”
甲一也覺得這詭物不至于讓整個礦場的異人無一生還,任務未免也太順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