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霖想了想,囑咐道:“你今天去學校門口接她的時候,沿途買一點女孩子喜歡吃的甜品什麼的,不要闆着張臉,笑一笑。”
伸手不打笑臉人,宋客一向吃軟不吃硬,她現在估計氣的恨不得弄死自己,林秘書怕是要被連累了。宋承霖想。
林秘書依舊沒有提出疑問,像個機器人似的回答道:“好的。”
既然老闆要求了,不管多麼奇怪的指令,他都會好好執行的。這是林秘書作為一個打工人的完美素質。
陳周意扯着半死不活的錢正西來到了後操場的位置,不遠處便是校醫室了。正當錢正西準備道謝時,陳周意一把把他甩到了牆上,然後就是重重的一拳。
錢正西一個沒站穩,再次摔到了地上。他剛想要罵兩句,卻在接觸到陳周意居高臨下冰冷的眼神時,便下意識住了嘴。
“诽謗罪,是指通過捏造和散布虛假事實,損害他人多譽,并且造成嚴重後果的一種犯罪行為。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的規定,情節嚴重的诽謗行為,最高可判處三年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
陳周意諷刺地笑了一下:“你覺得你能得到什麼樣的處罰?你可能會覺得你隻是無聊造了個謠,警察也管不了什麼。先不論這件事嚴重到什麼地步,快高考了呀,一旦這件事情傳播開了,你以為你在學校裡還能太平嗎?你也不希望你家裡人再因為你的這些破事兒去奔波吧?”
“再換個角度,你認為校領導會保你,還是宋客?”
陳周意揚了揚下巴:“回去以後,把帖子删幹淨。校醫室在那邊,自己去看吧,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自己掂量掂量。”
陳周意說完就走,沒有再看這人一眼,他覺得惡心透了。
想到宋客,他原本還算是平靜地内心翻江倒海起來,宋客就像個渾身是刺兒的刺猬,現在的她明顯就聽不進去任何人說話。
他又該怎麼辦呢?
宋客回到班裡時,李靜的位置空蕩蕩的,大概是又被她媽媽叫去辦公室補習了。
宋客疲憊地趴到了桌子上,閉上了眼睛。
然後她又掏出手機給解應然發了一條消息:“放學後宋承霖要找我吃飯,我現在情緒不太穩定,你和我一起去吧,我怕我忍不住給他開瓢。你還能攔着點我。”
解應然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正在幫何盟拍視頻,他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
這一大家子啊,怎麼回事兒。
何盟放下手中的菜刀,問道“怎麼了?”
解應然搖了搖頭,有些不切實際地說道:“要是宋客能和你在一個戶口本上就好了。”
何盟大概能猜到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用一種“今天中午吃炸醬面吧”的平靜語氣說出了讓人十分不平靜的話:“其實斷掉也可以,我大概能養的起她”
解應然笑了笑:“哪兒有那麼簡單啊,宋家不會放過她的。”
何盟垂下了眼眸,兩人間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何盟才接着問道:“那你呢,你怎麼打算的?”
解應然目光灼灼地看着何盟:“先要得到我想要的,然後回去好好上學。”
何盟錯開了目光,像是回避着什麼似的:“繼續吧。”
宋客走出校園,解應然也随即迎面走了過來。他十分自然地接過了宋客的書包,說道:“怎麼看起來這麼累?”
宋客:“心累,累的我連給宋承霖開瓢的力氣都沒有了。”
解應然很給面子地笑了兩聲,開玩笑道:“那我今天不是白來了?”
宋客還沒來得及回話,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就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是宋客吧,宋總讓我接你過去。”
他笑得并不讓人讨厭,不是那種刻意讨好的笑,反而像是在關切自家的小妹妹,宋客沒理由對陌生的人發脾氣,于是便隻得冷淡地點了點頭。
而面對旁邊陌生的解應然,林秘書也應付得十分得體。他把車裡早已準備好的小甜品遞給兩人,便好好開車,不再說話了。
解應然看着手裡的小蛋糕,是最近很火的網紅甜品店的爆款,排好久的隊才能買到。都和宋承霖沾邊了,宋客居然沒給他甩臉子,這個秘書挺厲害的。
宋承霖找的地方是個中式合院建築風格的園子,内有假山池沼,亭台樓閣的元素,頗有些蘇州園林的意味。
一進門便有一個漂亮的禮儀小姐姐迎了上來,輕聲細語地帶着宋客和解應然穿過一條石闆路來到了一個裡院的一個屋子内。
這裡實在不像個飯店,更像是個可以遊玩的中式園林。
見有人來了,宋承霖放下了手中的報表,擡起了頭。
雖然多了一個人,但宋承霖并沒有表現出一點意外,他露出了一個十分公式化的笑容,沖着解應然點了點頭:“阿然也來了啊。”
解應然勾了勾嘴角,笑着說道:“是啊小宋總,我來蹭頓飯,不介意吧?”
介不介意他都來了,又不能把他轟出去,這話實在是沒水平。
宋家和解家是世交,按理說解應然該喊宋承霖一聲哥,況且宋承霖有自己獨立打拼出來的公司,一般來說,一句宋總他完全擔得起。
但解應然卻加了個小,語氣還那麼輕佻,明擺着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宋承霖并不介意,在他看來,這就是兩個不懂事的小孩。
不過這倆小孩兒辦出來的事兒實在是太出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