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瑤順着老媽子的手指望過去,是一間小巧的獨門獨院,半虛掩着院門,從門縫望進去,能看到幹淨整潔的院子,看來,在這裡住的是一個整潔利索的人。
蘇予瑤剛要走過去,就被朗織叫住了,“瑤兒,你先去下一家!”
“為什麼?”蘇予瑤站在台階上,看着滿臉心虛的朗織,問道,“這裡住着誰?不能讓我知道嗎?”
“啊!朗織大哥!您來啦!”一聲嬌喘,餘音綿綿,柔柔弱弱,卻扣人心弦。
蘇予瑤渾身一激靈,朗織大哥?!這個稱呼太過于暧昧了!
她猛地回頭,眼睛卻對上了一對傲人的雙峰,紅色鑲着金絲線的肚兜隐約透着雙峰間的深溝,寬松的粉色外衫懶散地搭在圓滑的肩膀頭上,繞着雙峰被白淨修長的手指捏在胸下,清晰的鎖骨、白皙的脖頸,元寶嘴唇,上翹的眼角,一眨眼一送情,一抿嘴一撩人。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蘇予瑤憑着女人的直覺,敏銳地感知到了眼前的女人和朗織之間的特殊氛圍。
“啊……羽情妹子,那個……”
羽情妹子?!蘇予瑤回頭瞪着朗織,朗織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那個,恭桶……”
“呵呵!朗織大哥,往日,不都是您進來取嗎?”羽情抿嘴笑着說“昨日,我身體不舒服,早上就沒給您留門,今日是怎麼了?竟然客氣起來了……呵呵!”
“啊……那個……我進去……取?”朗織假裝撓着腦門,擋着瞟向蘇予瑤的眼神。
蘇予瑤咬着牙沖朗織翻了一個大白眼,回身對羽情擠出來一個蔑視的微笑,“羽情大嬸,我進去取吧!”
“啊?”羽情看着蘇予瑤,冷笑一聲,“恐怕,不方便吧……”
“不方便?”蘇予瑤瞪着眼睛大聲說道,“讓朗織爺爺一個大男人天天鑽你的房門就方便,我一個小丫頭進去取個恭桶卻不方便?到底是事兒不方便?還是人不方便?!”
“你!”羽情被蘇予瑤的态度激怒,擋着房門,挑着音調說,“瑤兒小姐!這是我的院子!我有權利讓誰進,也有權利不讓誰進!”
蘇予瑤看着羽情這副模樣,也來了興緻,她提起裙擺乍着膀子撞開羽情傲氣地說道,“整個仙山都是玄風的!而玄風是我的!在仙山之内,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誰都沒有權利阻攔我!”
說完,她踹門而入,掃了一眼院子。院子裡晾曬着貼身肚兜和短褲,屋裡的桌子上擺着熱乎乎的早飯。
這哪裡是讓朗織取恭桶?恐怕之前,朗織也不隻是來取恭桶!
羽情攏着衣襟,嬌滴滴地喊着,“朗織大哥!您就這麼看着嗎?”
朗織連忙擺着手不讓羽情出聲。
蘇予瑤回頭瞪着正在對羽情擠眉弄眼的朗織,“朗織爺爺!眼睛不舒服嗎?是不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髒東西了?”
“诶呀,瑤兒!你看你說什麼呢……呵呵……”朗織滿臉堆笑地說,“你卿月娘娘囑咐了,不讓你上手,讓爺爺來吧!”
“呦!朗織爺爺這麼聽話?!難道你進羽情大嬸的院子,也是娘娘囑咐的?!”蘇予瑤提高了嗓音,引得周圍的長舌婦都抻着脖子興緻勃勃地望着。
蘇予瑤回過頭,看着院子角落裡的恭桶,邁步上前一手拎桶一手托底,沖着肚兜短褲、方桌熱飯用力揚去。
“啊!”羽情被蘇予瑤的舉動徹底吓傻了,她看着自己的污穢之物被蘇予瑤揚的滿屋、滿院都是,胃内頓時翻湧。
蘇予瑤揚了屎尿,又把恭桶砸向羽情那精緻的小廚房,這才心滿意足地走出院子,對着正在幹嘔的羽情說道,“對不起了,羽情大嬸,你的屎尿又臭又臊,我實在拎不動,不小心弄灑了。”
“瑤兒!你怎麼……”朗織看着蘇予瑤的做法也有些生氣,剛要瞪眼睛,就見蘇予瑤怒氣沖沖地叉着腰,走向自己。
“我怎麼啦?!”蘇予瑤理直氣壯地問道。
“哦,沒怎麼……”朗織的氣勢弱了下來。
“走!”蘇予瑤瞪着朗織。
朗織無奈地拉着車,戀戀不舍地看着羽情,羽情也楚楚可憐地望着朗織。
好一對苦命的鴛鴦!
“瑤兒……”朗織小心翼翼地責備道,“你剛才太過分了……”
“怎麼過分了?”蘇予瑤氣憤地說,“朗織爺爺!如果您已經和這個羽情大嬸有了感情,就不應該去招惹娘娘!您這樣做,讓娘娘如何自處?!”
“我跟羽情妹子哪有什麼感情?!你可别跟你卿月娘娘瞎說!”朗織連忙辯解道,“羽情是一個堂口供着的散仙兒,平時沒什麼事,就幫我做口吃的,洗個衣服什麼的……”
“怪不得您的廚房落那麼厚的灰!枉費娘娘還心疼您!”蘇予瑤氣得直跳腳,“原來您有吃飯的地方!您既然都跟羽情吃到一起去了!為什麼還想着娶娘娘!”
“我當然想娶你卿月娘娘了!我隻愛她一個!我跟羽情妹子可什麼都沒有!”朗織信誓旦旦地說道。
蘇予瑤對朗織的保證嗤之以鼻,“鬼才信呢!”
“瑤兒,你可别亂說話!”
“我不會主動揭發,但我絕不會幫您隐瞞!”
“瑤兒!”朗織谄媚地笑着說,“該瞞的,也得幫爺爺瞞一瞞……你卿月娘娘脾氣那麼大,她要是生氣了,咱倆不都沒有好果子吃嗎?”
“呸!不要臉……”蘇予瑤嘟囔着。
天已大亮,但陽光卻被層層水汽遮擋,潮濕的空氣在蘇予瑤的睫毛上凝出了水珠,也打透了朗織的衣裳。
“好像要下雨了,回去吧瑤兒!記住,千萬别亂說話!”朗織囑咐道。
蘇予瑤撅了撅嘴,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