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你能夠看見我......
李欶從不認為能見到鬼是件好事,當然隻是對他來說。
小的時候的他分不清鬼和人,混淆不清總會說一些讓人不解的話,因此被好事者傳腦子有問題,随着八卦的人越來越多,謠言也傳的越發離譜,例如說他有精神病的都是小,更多的都想看看這位“神經病”,于是經常在放學堵他。
這給當時李欶平靜的生活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
這個年紀的小屁孩永遠是惡意滿滿并且毫不掩飾的,他們什麼都不清楚,卻會學着别人用惡毒的語言攻擊他人,直到李欶改名轉學,這場無聊而又毀滅性的無聲暴力才停止。
“滴滴——滴——”
警笛發出尖尖的嗚鳴,把李欶的思緒一下拉回現實,他看着面前血肉模糊的景象後退一步。
“陳子,你鳴笛幹嘛!”警車的副駕駛出來一個人,捂着胸口,似乎被剛才的景象吓到了,劫後餘生地吐氣。
“抱歉王哥。”駕駛位也出來一個年輕人,不過他似乎年輕太過了,看上去才上高中的樣子。
“我太害怕了,手滑了按到了,抱歉。”名叫陳子的小警官誠懇道歉,随後撥打120。
王警官年長,經曆的多,一條腿踩在車頭,直接掀起被撞毀的車門,駕駛座上隻剩兩條腿上半身不知所蹤的人就這麼大大咧咧展示出來,血腥的讓人不忍直視。
至于後面的付知,更是屍體都沒見完整的,後座隻剩一灘摻雜着肉塊的血迹。
“啊!”
陳子到底是經曆的事少,吓地都要跳起來,背過身不敢看。
王警官一看他這窩囊樣,把他扯過來,笑他:“怕啥陳子,把120挂了吧,你就算打閻王電話都救不回來了。”
他大笑幾聲,把車門一關,朝前面停着的貨車走去,邊走還不忘招呼何光過來,“來看看,都來看看,這誰做的好事啊。”
何光臉上也沒了剛才的陰沉,喜聞樂見地跟過去:“我得發面錦旗給他。”
“唉~”王警官并不認同:“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我看看能不能申請為民除害的獎金。”
李欶在原地愣了會兒,也跟着過去。
王警官掄了圈壯碩的手臂,以一種極不協調的姿勢爬上半開的窗戶往裡看,半天,他又把腦袋往裡夠了些。
“王論,你媽的,熬夜看電視近視眼了?”
何光朝他屁股踹了一腳,換來幾聲哼唧。
“你這不行了就跟長官申請了直接告老還鄉算了,讓你幹點小事都不成,白長這麼多肉了。”
“大家都是胖子,我說你别嘴這麼毒。”他跳下來,大拇指往車上一指:“你行你去看看。”
何光倒是胖的與衆不同,輕巧地爬上車,勾着車窗往裡看。
王論不指望他能看到什麼,從袋裡拿了包煙出來,看到李欶來了,抽出一根遞給他:“抽不?”
李欶搖頭婉拒了,“不是很喜歡。”
“你是李欶是吧。”他笑笑,從鼻子裡呼出煙。
“你認識我?”李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為名人了。
“不止我認識你,那位......那邊那個,還有裡面的......”王論随便指了幾個,“都認識你。”
“是嗎?”李欶謙虛:“我名字很好記。”
何光半截身子都要鑽進車裡的,王論抽完一根,換煙之際大聲說:“何光,要我說你也是個廢物,上半截都進去了,也沒見你找到什麼。”
“你媽的。”何光跳下來,“居然沒人,不會跑了吧?”
“這就一條直路,能跑哪去,等會找警衛要一下監控。”
“沒這麼邪乎吧?”何光往一眼能看到頭的路上掃了一眼,又看着這輛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的詭異大貨車,撓頭:“莫非真是老天有眼?”
王論把煙熄了,說:“要真是就好了。”
“陸廳是不是要來了?這麼久了都,怎麼沒個影?”
“快了吧應該。”
“抱歉我打斷一下。”跟過來的李欶舉起手,“我想問問這個付知是犯什麼罪了。”
怎麼看沉坷看見他的時候那麼生氣?
“你說付知啊。”提到他,王論臉上露出十分不屑的神情,“何光,你來說。”
“是這樣的......”
何光領着他們進院裡,大隊的警察出警十分迅速,等李欶他們到門口的時候就來了,把事故現場拉起警戒線圍住。
“聽說他頂頭老闆是别的城市的大頭,具體是從政還是從商我們并不清楚,隻知道權力很大。”
看着在現場拍照忙碌的警察,何光似乎陷入了某段回憶。
“我們第一次了解到這個人是因為外省警察緊急通訊,要我們在海關攔截嫌疑人,具體的罪行貌似是非法髒器移植,他混在港口準備出國,同時還有一批器官運往海外,可惜我們沒攔截到,隻抓到了他。”
“因為怕到他們的地盤人會被劫走,所以暫時關押在我們這,沒有具體的證據,并不能拿他怎麼樣,聽他們說大概三天會把具體證據傳過來,但到現在,已經将近十五天沒有訊息,上層往下給壓力,我們不得不放人。”
原來是這樣,李欶點頭,怪不得長得就不是很舒服,原來是相由心生。
“唉,賤人自有天收。”王論發出感慨:“所以人不要做傷天害理的事啊,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血腥味随着時間的揮發變得更加濃重,熏的人喘不過氣。
何光也受不了帶着幾人進去,不耽誤外邊的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