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不在啊?”他又問,“那何警察和王警察呢?”
陳子依舊搖頭:“被叫到别的地方去了,這幾天局裡很亂,大家睡都睡不好。”
“怎麼回事?”
“去裡面聊吧。”陳子往外看了幾眼,覺得應該沒什麼人來了,把門人關上。
李欶被招呼到大廳坐着,陳子客氣地給他端了杯茶。
“出什麼事了,局裡怎麼看着都沒人了。”
“是這樣的。”陳子娓娓道來。
“之前不是貨車失控撞死了兩個人嘛,我們後來調監控發現,那輛貨車确實是自己失控的,司機都不在車上,所以就隻能按意外事件來定性,但是男人的親屬昨天找上門來了,非說是我們的問題讓我們交出個人出來,不然就一直鬧。”
說到這,他重重呼出一口氣,接着說:“那男的背後還有點權勢,不過他好像也是替人辦事,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他們要借這件事做突破口,咬死不放,非讓我們給個交代。”
“現在何光哥和論哥都去當目擊者做調解了,都一天了,消息也沒發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是不是犯水逆了,怎麼最近什麼事情都不順意呢?
想來投個誠,連半個人都沒有。
見李欶有些失望,陳子問他:“你來幹什麼呀?我可以幫忙接待的。”
“你們陸廳明天在嗎?”
“說不準。”陳子說:“最近好像案子有新消息,陸廳正在做調查呢。”
“那你有他的聯系方式沒有?”
“沒有沒有!”
陳子猛搖頭,“又不是誰都有陸廳電話的,不過何光哥和論哥有。”
“那把他們的聯系方式給我。”李欶着急打開通訊錄,“如果你們陸廳來了,幫我跟他說我同意加入案件調查了,還有我想舉報幾個人......”
他頓了頓,強調道:“這幾個人可能跟案件有關,記得見到他了一定要幫我轉達!”
陳子被一連串的話打的暈頭轉向的,恍惚了好幾秒,才猛猛點頭。
“好的!好的!我保證完成任務!”
“電話電話。”
“好的,何光哥的是......”
自此,天空已經完全被黑暗覆蓋。
李欶趁着街上還熱鬧趕緊回家,路上,碰見了正在老槐樹下打麻将的大媽們。
其中就屬方大媽打的最起勁喊的聲音最大,葉大爺坐在路邊靜靜看牌,隻要發出一點聲音就會被牌友們厲聲喝止,遂不說話了。
李欶路過,突然被大嗓門叫住了,和方大媽臨近幾桌的人都被這道聲音吸引,齊齊看過來。
李欶自覺尴尬,快步跑過去,躬着腰問道:“方大媽,怎麼了?”
“坐,先坐着。”
她屁股往一邊挪,騰出半大點位置給他,似乎有話要說,但相比之下還是眼前的牌局更重要,遲遲沒開口。
李欶也不着急,順便看看這牌怎麼樣,葉大爺給他拿了個水嫩的梨子,李欶低頭一看,地上有好幾個被啃的幹淨的核。
一局打完,輸了五塊錢,方大媽臉色極差地念叨着剛才的失誤,把牌洗好,起來站到旁邊,伸手扒拉葉大爺。
“這局我不來,老葉,你打一局,我跟小欶說話。”
對此,牌友們倒頗有微詞,方大媽也沒管這麼多,等做好了交接,她把李欶拉到旁邊,小聲問他:“小欶啊,你這幾天是不是得罪人了?”
“嗯?”李欶不解,偏頭,“為什麼這麼問?”
“我昨天晚上睡不着,看到你三樓的燈亮了,半夜三四點的時候吧,一直有人在三樓走來走去,我一想,三樓不就你一個人嗎,我就覺得是有别人來了。”
說完,她緊接着道:“今天也是,我出來打麻将的時候,就看到有兩個不認識的女人進公寓了,接着就看見你三樓的燈亮了,小欶啊,你跟姨說實話,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上誰了?”
她這麼一說,李欶就知道是誰了,他蜷緊手指,瞳孔不自覺歪斜,心想:還真是一群甩不掉的垃圾。
報複心理這麼強嗎?
“小欶?”方阿姨說了幾句,見他好像沒在聽,伸手在他眼前晃,“小欶啊!”
“嗯,嗯?”李欶回神,淺淺笑了一下。
“小欶,你還是先别回去了,去酒店住幾天吧,我看他們好像還沒出來呢,這要是有危險怎麼辦啊!”
“沒事,沒事。”李欶安撫道:“我沒惹到什麼人,放心吧。”
那是他的家,他怎麼能不回去呢,就算今天躲過去了,今後還有這麼多天,他哪能每天都過得躲躲藏藏。
“真的沒惹到誰嗎?”方大媽還是不放心,補充道:“可是我看他們把臉捂得很嚴實啊,手裡還拿着刀,就像尋仇的。”
“......”
看來他今天是得去外頭避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