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頓的畫面終于正常,隻見何光眼圈青黑,食指朝天開罵,窗外的樹飛快後退,路怒症爆發的王論也忍不了了,把鏡頭對準自己,接話:“老子真服了,真的,一群精神病!”
“你都不知道我們這幾天過的多苦!”
何光接着吐苦水:“能不苦嗎,電電沒有,水水沒有,吃個飽飯都難,還得忍受一群神經病的攻擊!”
“我跟你們說,他們都是聽不懂人話的,你跟他們說什麼他們都無法理解,老子從警這麼多年了,真想報警把他們全部槍斃!”
“還不止這些,我們去了幾波人,都講不通,不說普通話,非得講方言,老子恨不得踢死他們!”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痛訴這幾天非人的經曆,從沒見臉色這麼差過,陳子把鏡頭放大,誠實地說:“何光哥,你們是不是沒有洗澡啊。”
脖子上都有黑泥了。
他不提這事還好,一提王論就率先爆發了,罵道:“洗個毛,給老子約在村裡見面,他媽裡面都是山,除了山就是山,水泥路都沒有,一踩一個泥坑,時不時還會從山上跑幾個可疑人員,就得圍着山上追,他媽的,水也不給,連喝的水都是别的警員運過來的,哪來的水洗澡!”
車速肉眼可見地變得更快,原本穩重的何光也沒制止,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感覺我要臭了。”
王論這暴脾氣,逮到就開損:“感覺什麼?你已經臭了,熏死我了!”
“少放屁了,你以為就我一個人臭了嗎,我告訴你王論,你比我還臭十倍!”
“那你别坐我車了,下車下車。”
話雖這麼說,速度卻沒減下來,陳子把主場拉回李欶手上,說:“何光哥,論哥,小欶哥有事找陸廳,你們把陸廳聯系方式發來呗。”
談到正事,兩人脾氣才算收斂了些,不過臉色還是很差,何光在翻聯系人,提醒他們:“這幾天陸廳在忙正事,估計很忙,你們别直接打電話,先發個信息,等陸廳回了再打。”
“在忙什麼?”李欶問。
他不是專門調查的沉坷的案子嗎,既然有事,是不是關于沉坷的案情?
王論的話進一步印證了他的猜想。
“省外的警局發來一份記錄,貌似是有新線索,還挺重要的,要跟陸廳見面商量,不過總戰場還是在我們這邊,過兩天陸廳會把剩餘的資料一并拿過來,你着急找陸廳啊?”
原來是這麼回事,李欶說:“算比較着急吧。”
何光覺得再沒什麼是比這次下鄉更難搞的事情了,于是道:“那你先跟我們說說呗,我看看是什麼事,能不能幫你先解決。”
“我要舉報五個人。”
“哦,民衆問題啊。”那好辦。
“可能和案子有關。”
何光腦子沒反應過來,問:“什麼案子?”
“沉坷的案子。”
“......”
“你告訴我他們位置,我讓人盯一盯,具體事宜等陸廳回來再商談行嗎?”
王論把手機偏過來,問:“老弟啊,着急嗎,不急就先盯着,避免打草驚蛇,他們有沒有威脅到你的人身安全啊?”
李欶真想歎氣:“如果沒有威脅,我也不會這麼着急找你們啊。”
不急他也不會把沉坷的名頭搬出來啊,不過看他們那麼着急找頭,估計也十有八九有關聯。
“不過現在還好,我已經躲在外邊住了,目前沒什麼危險?”
王論做決定總是草率的:“那你在哪,我讓幾個兄弟去保護你。”
“不用,目前還是安全的。”
何光緊接着問:“那你說的舉報的五個人,有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啊?”
“沒證據真不好搞。”
李欶說:“他們在我家安攝像頭算不,還在我門上放刀子。”
“那行那行......你們小區有監控嗎?”
那破爛小地方,監控就入巷口有一個,并不能拍到他們進公寓的畫面。
“我有人證算不?”李欶突然想起方大媽。
“可以是可以啊,就是......”他有些猶豫,“我們回來洗個澡就來采集證據啊,這些東西很容易被銷毀的,呃,還有沒有什麼證據呢,不然憑這點關不了幾天啊。”
“沒了。”李欶問:“要什麼樣的證據才能被關很久?”
“呃,例如故意傷害啊,有醫院證明的,或者更嚴重的蓄意謀殺啥的。”
“好的。”李欶心底緩緩冒出一個計劃。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