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那間出租屋的血迹是誰的?”
說起這個問題,沉坷眼角一彎,謙虛回答:“可能是搜房間的時候觸發了□□被炸傷的人的!”
李欶:牛牛牛,這個就是挂。
他有一瞬間的失語,“劉姨就是因為這個所以覺得對不起你?”
“也許吧,但沒有什麼對不對得起的,她對我很好,我很感激她,包括最後也是在為了我着想,沒想到弄巧成拙,她應該也很愧疚,我很抱歉讓她承受這些。”
氣氛一下低迷起來,李欶換了個話題,問他:“劉嬸走之前還專門留信給我,是不是也跟你有關?”
沉坷點頭:“她知道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
李欶有些觸動,想到之前福利院的那群小孩,問他:“你之前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我在合照中沒有看到你?”
他翻出手機裡的照片,讓他指認上面哪個是他,沉坷都沒看一眼,搖頭說:“我不在裡面。”
“不在裡面?嘶......”他從并不清晰的記憶中捕獲了什麼,但不足以讓他想起來這件事。
提起這件事沉坷有些委屈。
“這天院長媽媽讓你送我上學,你被交警抓住了......”
經他提醒,李欶想起來了。
那時的他還是個十七歲非常年輕的鬼火少年,叛逆的時候才剛到,初出茅廬成為了飛車黨中的一員。
去福利院的時候正好是星期天,得知院長正好要送一個什麼火箭班的孩子去補課,他還吐槽了一番,随後想着愛車新到手沒幾天,準備開出去炸街潇灑一番,這正好是個機會,就順手就攬下了送小孩的活。
雖然飛車黨中大多是令人唾棄的黃毛精神小夥,但李欶還沒混的那麼精神,尊老愛幼的良心還是有的,好心腸地把僅有的一頂頭盔戴到了後座的孩子身上。
路上偶遇不認識的飛車黨挑釁飙車,略過了幾個李欶都忍了,最後一個罵人的他忍不了了。
小夥子正是氣血方剛的年紀,說幹就幹,李欶沖遠遠離去的背影豎了個中指,說了句“坐好了”就開始擰油門加速,把院長千丁玲萬囑咐的“安全第一”抛之腦後,同樣,也不管身後人的死活。
然而“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的含金量仍在不斷上升,正值李欶落後半圈正加速準備彎道超車之際,遇見了前方正在攔車的交警,而剛才和他比賽飙車的精神小夥已經被别停在一邊開罰單了。
腰間的衣服被小手捏的發皺,李欶這才意識到後座還帶了個孩子,速度一下降下來,鬼鬼祟祟地掉頭想跑,但為時已晚。
頭盔從身後下來的小孩頭上拿下來的時候弄亂了他的頭發,李欶看他眼眶通紅嘴唇慘白,被吓的可憐兮兮卻還是沒哭,一時懊悔非常,好在車速還沒提上來,隻算了個不帶頭盔的違紀。
之後就是把他們全帶到警局口頭教育,飙車的畏畏縮縮地跟在警察後面,上學的幹背着書包走着去學校。
雖然沒有後續,但李欶猜到他肯定遲到了。
那個孩子叫石榴,是第十六個被送到福利院的孩子,取了個諧音避免弄混。
“原來是你?!”李欶睜大眼睛。
當時他被教育後灰溜溜地買了點糖去福利院挨個分發,院長突然說要拍照留個合影,等後期給他的時候把石榴加在上面,湊成幸福一家人,也正好做個留念。
于是就有了這張照片。
“你沒在上面啊?”李欶挨個數人頭,發現确實少了幾個。
“我一個月才回去一次。”沉坷垂下眼,沒把後續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你說你,上學上的好好的,怎麼突然死了,惹上誰了?”
李欶單純認為這小孩是不懂人情世故得罪人了,不過死的也夠冤,估計是惹上了什麼大佬級别的人物了。
“沒有惹到誰。”
“你是不是不能說啊?”李欶想起來了,他好像說過他的嘴被縫上了。
“是的。”
“那我托關系找人問問有沒好點的道士幫你解開?”
沉坷搖頭:“找不到我的頭骨就解不開。”
李欶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點麻煩。
晚上的時候,何光發來消息,說陸廳回來了。
AAA房東中介在天堂:哦。
何光:陸廳這次帶回來了很多資料,你晚上好好休息,我們上午明天過來。
還沒等李欶回消息,他又八卦地發了一句:聽說這次的消息很勁爆哦~
李欶從來不信他這種隻關注桃色新聞的人能挑出什麼勁爆的重點,太久沒回消息,何光也以為他當樂子看呢,神神秘秘地發來語音:“真的勁爆,不勁爆他跟王論姓。”
王論也在旁邊摻和着說話。
放完語音,李欶盯着沉坷。
“你有做過什麼勁爆的事情嗎?”
沉坷無辜臉,也不知道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無辜,“我沒有。”
李欶決定暫且相信他。
而次日,何光他們帶來的消息确實勁爆,驚呆了李欶還沒見過世面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