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
兩人開開心心出去了,李欶打開燈,這才感覺整個人活過來。
窗簾被智能管家打開,璀璨的夜景一覽無餘。
中央天塔一直在旋轉閃爍的兩束強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智能管家發出甜甜的語音詢問主人是否要開啟氛圍燈。
李欶站在原地,垂着頭半天沒回答,過了一會兒,燈光自動關閉,隻留下不怎麼刺眼的象牙色燈光,周圍光亮瞬間下降幾個度,昏暗的房間與黑色的夜晚交相輝映。
沉坷慢慢勾住他的手,自責居多,“抱歉小魚,沒有照顧到你。”
“如果你讨厭的話,我不會再這樣了。”
說生氣吧,倒也沒有,讨厭也說不上,李欶無奈歎氣:“沒有讨厭,讨厭的話我會立刻推開你。”
開玩笑,如果對位的是付清流,可能還沒靠近就要吃巴掌了。
李欶不希望他每次面對自己有情緒的時候都是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解釋道:“下次這樣親的時候可不可以提前說一聲,我好有個準備。”
第一次被親的這麼丢人,越想越窘迫。
“好的。”
沉坷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半跪在沙發上使得自己居于下位,在俯視情況下他的臉是極為好看的,附着一些略帶可憐的魅惑,要知道,這人以前從來不這樣,但在有附加要求的條件下,他能輕而易舉地利用自己的優勢得到李欶的憐惜。
這個示弱的條件是
——“小魚,我能再次像剛才那樣親你嗎?”
李欶後退幾步,有點糾結,他并不抗拒,不過這個吻對他來說還是有些超乎認知了,哪怕他之前一直念叨着初吻要給最喜歡的人,但愛的人就在眼前,說不親也不好,說到底隻是他内心對于未知事物的結症罷了。
沉坷那雙眼睛仿佛有洞察人心的能力,拉住他的手臉靠在手心,為了不讓李欶感到步步緊逼的壓迫,他放低位置,僞裝出極盡的示弱感。
人對于壓力往往會抗拒,但對能夠全盤掌控的東西不會。
沉坷壓低聲音,如同深海人魚的嗓音發出蠱惑。
“小魚,你難道不想試試嗎?”
“那......”李欶腦子被他忽悠的轉不過來,勉強同意:“那,試試......?”
沉坷眼底有濃重的笑意,告訴他:“如果不舒服就跟我說。”
李欶看着他湊近的臉,心想又不算做什麼手術,親密的事情還有不舒服的時候?
“記得呼吸。”
“我當然知道!”
被他當面指出來,李欶有點氣急敗壞,這次一定不會發生剛才的情況,他發誓,必須在場子找回尊嚴。
電話發出“嗚嗚——”聲,好像是有人打電話來了,李欶容易分心,拿起手機斜眼去瞟,被沉坷冷不丁咬了一口。
不疼,像是在控訴他專心點。
李欶暫時把他推開,來的是陸憲的電話,他不能不接。
“下次再親。”
李欶伸出四根手指假心假意向他保證,盯着眼前人委屈巴巴的臉色轉頭去陽台接電話。
脫離了他的可視範圍内,那張臉又立馬變了個神情,盯着全神貫注講電話的李欶幾秒,走到他耳邊插話:“小魚,我離開一下,可以把玉借我嗎?”
“嗯。”李欶點頭,極簡地應了一聲,把溫熱的玉佩從脖子上解下來放在沉坷手心,視線不經意從他臉上略過。
怎麼看着不像是去幹好事的呢?
“注意安全。”他低聲叮囑,那頭的陸憲似乎聽到了,頓了一會兒給他留出私人時間。
“謝謝小魚的關心。”
其實更要注意安全的應該是别人吧.......
不過沉坷還是很高興,在他臉頰親了一口,握緊玉消失在房間。
......
電話裡陸憲沒說什麼,隻是告訴李欶他下午要查的人找到了,不過在抓捕過程中受人庇護所以目前又沒有下落,李欶剛開始還感歎着官做大的就是有好處,現在聽到這個消息感覺心已經死了。
其實,如果剛開始就把他抓住的話事情就會簡單很多,但以目前的形勢來看,這位背後肯定是有人罩着的,又或者說。早在一年前他受審的時候就已經被包庇過了,如此勾結。
李欶不敢想當初的沉坷是多麼絕望地在查案子。
“其實這些都還好說。”李欶眼底收攬夜景,越發看不透情緒。
他思索出條理:“于敬是小,背後的人才是大,今天他出現在沙灘公園我覺得不是湊巧,付漸華應該有暗線在這,既然我在明敵在暗,行蹤已經暴露了,不如做的狠一點......隻不過我還擔心一點......”
陸憲叫他說。
李欶:“我怕警察局裡還有他的人。”
陸憲那邊詭異地沉默了,片刻,他說:“我會請求C市的警察來協助,付漸華暫時出不了國,必須找機會把他逼出來。”
話間,李欶又想到一件事——
“現在他會不會已經知道我們和付清流有接觸了?”
畢竟都是住在一個酒店,難免會打探到行蹤,不過陸憲卻叫他放心。
付清流把自己的行程安排保護的很好,他向來不喜歡被人打聽私事,付家家大業大,暫時還沒人冒這個險去觸他的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