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井宙在陽台上看着波本走遠的背影,又将目光移向時鐘的方向,決定在分針走向整數的時候,下樓買些吃的。
早知道他就不應該這麼早趕波本走,至少要壓榨出一口飯才算對他精神上的補償。
樓下的便利店員工依舊說着熟練的敬語,相同長度的小票和相同的數字,都預示着今井宙永遠買着一樣的東西,反正他可以連續吃同樣的食物。
依舊是熟悉的便利店門鈴聲,卻有一隻毛茸茸的東西蹭着自己的腿。
“貓?”今井宙蹲下身,揉着對方的腦袋,貓格外瘦小,看不出什麼品種,大概隻是普通的野貓,他扯起貓的後腦勺,放在自己的懷中,又走進店内買了包羊奶粉。
今井宙回憶着房東的合同,應該是可以養貓的,但是在這個國家養寵物,他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要上保險的,價格他也記得不便宜。他的手指碰了碰貓咪濕潤的鼻尖。
“為了養你,我還是多賺點錢吧。”今井宙突然來了幹勁,立馬改變路線去了寵物店和更大的商場購置養貓的物品。
多完成一個組織的任務,就是給貓多攢一堆罐頭。他就算不小心死在家裡,貓也可以為了活下去吃掉他的身體。
今井宙前一段時間就意識到他無法靠自己獲得動力,花不出去錢也沒有欲望攢錢,所以他對組織的任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仿佛對一切事情失去了興趣。
頂多在琴酒來的時候身體強制運行一下,然後關機。但是今井宙知道這樣不正常不健康狀态下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一想到自己假如變得會和大多數人一樣,他甯願去死。
貓在簡單清理之後,看得出耳朵和身體上有些傷口,今井宙被醫生囑咐了好幾句,添置了藥物才離開了。
回到家裡,從商場郵寄過來的貓糧和貓砂都到了,很久沒有聽見除了組織和柯南一行人以外的人敲響他的門了。他沒有注意到自己一直維持着笑容竟然也不疲憊。
毛茸茸又溫熱的觸感圍繞在他的手掌上:“你叫什麼名字好呢?”
今井宙在書櫃裡翻找了起來,拿出一台略微積攢着灰塵的相機,關閉了閃光燈的功能,翻了翻好幾個月沒有動過的日曆,在今天的日期上用紅筆圈了出來,寫上了兩個字——生日。
貓的全身是黑的,隻有那一雙眼睛似乎看起來有些藍色的痕迹,更多的是豎起來的瞳孔。今井宙仿佛想起了什麼一般:“我永遠會愛你。”
貓不懂,隻是一味呼噜噜地叫着,适應着周圍的新環境。他還在給貓剪指甲的時候,被抓傷了,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迹,隻是會讓人忍不住無聊的時候去看一眼的程度。
“叫你Spy醬?感覺琴酒會被氣到呢。”今井宙點着貓咪的腦袋,黑貓隻是歪頭瞪着一雙大眼睛似乎理解了他說的話,甩了甩尾巴,窩在了沙發上。
今井宙第二天下樓的時候,聽見幾個小學生疑惑地讨論着貓去哪裡的時候,心中出現了莫名其妙的滿足感。
那可是我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