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高明卻看了他一眼,語氣意味不明:“你确實早就知道翠川會說出真相的吧?”
“猜的。”今井宙笑了笑,毫不避諱,“但有時候,猜得太準,反而很沒意思。”
他像是在自嘲,卻又不像。他總是這樣,說一半留一半,真假參半。大和敢助和諸伏交換了個眼神,沒有追問。
毛利小五郎擺擺手:“你們刑警之間的默契我是不懂,我隻知道東京的拉面比這邊強太多了。小子,回去路上别坐我旁邊,老是問我推理題害得我連覺都睡不好。”
“行。”今井宙無所謂地答着,轉身走向停在一邊的黑色公務車。
他剛走幾步,柯南跟上來,低聲道:“你故意在蘭面前露出那種表情,是不是太過分了?”
今井宙偏頭,笑得淡淡的:“不想騙她,也不想解釋她聽不懂的東西。”
“你在逃避。”
“是又怎麼樣呢?”今井宙突然說,目光落在他手裡的變聲器上,“我很平等地逃避所有人。”
柯南一愣,握緊了拳頭:“為什麼這麼說?”
“說得你好像真的知道我為什麼要幫你。”今井宙轉身離開,走到車邊打開門,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毛利蘭沒有靠近他們,隻是安靜站在另一邊。她剛才看到柯南和今井宙交談的背影,聽不清内容,卻能感受到那之間并不輕松的氣氛。
她沒敢細想,隻是從包裡掏出手機,打開那張今天早上拍下的合照。合照裡行今井宙站在衆人中間,笑容明朗,像個普通高中生。
可現在的他,卻站在警車旁像個局外人,冷靜、隐秘,又遙遠。
毛利蘭覺得今井宙很陌生。
“蘭,你最近怪怪的。”她說得很直接,眼神裡卻帶着熟悉的調侃,“說吧,你是不是終于察覺到今井宙的秘密?來分享給我聽吧”
“不是那種感覺……”她低聲說,“隻是覺得他變了。不,是我一直沒看清他吧。”
“你是說他不再吊兒郎當地講冷笑話了,還是不再在黑闆上畫漫畫了?”
“園子,我是認真的。”
園子罕見地沒再打趣,而是認真地看着她:“你覺得他哪裡變了?”
“那天的案子,他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好像知道所有人的下一步。那種感覺不是推理,是預知。”毛利蘭輕聲說,“我不知道他到底經曆了什麼,但我忽然很害怕,我以為我認識的今井宙,根本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她眼神有些發紅,卻又強撐着沒掉眼淚。
園子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傻瓜,這種事你不早點跟我說,憋壞了怎麼辦?”
“我不是想讓誰擔心啊……”
“但你已經在擔心他了,不是嗎?”園子摸了摸下巴,“不過他也不是像工藤一樣願意展示自己推理的人。”
“也是。”毛利蘭看着今井宙和那個空了很久的位置。
園子又恢複了平時不正經的模樣:“怎麼了?想你家那位了?”
“誰會想那個推理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