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三人大眼瞪小眼地圍着小男孩心愛的破爛手工看,都快要看對眼了也沒看出來是個什麼東西。
那個破爛手工的底座是一塊正方形的木闆,邊長大概二十厘米,上面釘着一些木條和木塊,木條和木塊看起來很粗糙,不像是現代工廠預制出來的流水線加工件,倒像是人拿着斧子鋸條從樹上随手分割下來的枝幹部分,有的地方樹皮沒有剝幹淨,顯得倒是有一點手工民族風的味道,木條和木塊疊搭在一起,倒是看起來有點像建築搭建初期的結構體,橫着似梁豎着像柱,搭建的有模有樣。
如果把最中間的柱看作是分割點,這個手工就被分成了兩個部分,左邊的部分下面鑲嵌了一個小号不鏽鋼小盤子,盤子裡有些黑,上面懸着一個螺絲釘的尖端,尖端上面似乎有點小木屑,似乎是插過木棍的樣子。另一邊的部分也嵌着一個不鏽鋼的盤,但是很幹淨,上面沒有支出來的螺絲釘,交叉的粗糙處理過的木條懸的亂七八糟,其中一些木條上挖了小洞,裡面放了一些黑土。
“大哥,你這是什麼神奇的裝備啊?”孫乾秉着兒時也有過這樣階段的小男孩心裡,極其尊重地問。
“叫我‘海苔米餅大哥大’。”
“……海苔米餅大哥大,你這是什麼神奇的裝備啊?”孫乾耐着性子又問了一次。
“我給它起名叫‘東南西北金木水火土呀呀神機器叮咚’!”
“東南西北金木水火土……呀叮咚?”朱青跟着念了一遍。
“哎呀不是,你怎麼那麼笨呢,是‘東南西北金木水火土呀呀神機器叮咚’!”小男孩氣的直咂巴嘴。
朱青念了幾遍都沒讀對,一撅嘴說道:“大哥大,你這……機器,幹嘛的呀?”
“哎呀是‘海苔米餅大哥大’,你怎麼這麼笨呢。你這樣,怎麼入我海苔米餅神教啊。”
朱青苦笑,從前她還覺得她還是個孩子,沒長大,可真跟孩子一比,覺得自己可真是一點都進入不到孩子的世界裡。
“海苔米餅神教怎麼入呀?”孫乾認真的問。
沙雯和朱青投過去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好似在說“大哥,你不是吧,你認真的嗎”。
“入教的話,要交一包海苔和一包米餅入教費用,交了費用,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徒弟有什麼好處啊?”
“徒弟的好處可老多了!”小男孩加重了“老”字的發音,說的時候小拳頭還錘了錘桌子。
“當徒弟的話,我們就是最好的朋友,無話不說,還給你傳授技能,哦對了,還讓你随意使用我的‘東南西北金木水火土呀呀神機器叮咚’!”
孫乾極其認真地雙手合十乞求道:“大哥大師傅,我們的海苔和米餅先欠着,現在入教行不行,求求你了。”
小男孩看着眼前的果汁和小蛋糕,緊皺眉頭很為難地思考了好一陣子,才說:“好吧。哎呀,今天我破例了,往常可是不能這麼做的。”
孫乾舉起雙手小聲歡呼:“太好了。”
回頭一看,兩位女士身體後仰,像看傻子一樣看他。孫乾略顯尴尬,惺惺地放下了雙手。他輕咳兩聲,稍微恢複了一點逗小孩的語氣說:“那個……大哥大,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了吧。咱們無話不說是不是?那哥哥問你哦,咱們這教都有誰啊,有沒有你爸爸啊?”
“我爸爸可沒入教。”
“為什麼?難道跟你爸爸不讓你進小區有關?”
朱青和沙雯聽聞孫乾的話,立刻坐直了身子,她們可沒想到孫乾的話題一轉,自然而然地就跟關鍵問題銜接上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男人至死是少年哦,孫乾看着很正經的樣子,竟然能跟這個小男孩無障礙溝通!
小男孩點頭,又搖頭:“有關系……也不完全是這樣。主要是我爸爸不交入教費。”
“哦……你爸爸不交海苔和米餅給你哦。”
“嗯,我爸爸不讓我吃零食。他就讓我拿水果當零食。”
“哦,看來你爸爸不認為零食是好東西。可是那你爸爸為什麼不讓你進小區啊,這小區怎麼了?”
小男孩歪着頭隔着咖啡廳落地的大玻璃朝小區方向看了看,他想了半天,說道:“我爸爸沒說因為什麼,他就是不讓我進這個小區,我要是想進這個小區了,他就會打我。”
“你爸爸幹什麼工作的啊,這麼厲害,警察嗎,說不讓你進就不讓你進?”
小男孩站起來,上半身夠的老遠,伸出一隻手指向中介的方向:“我爸是房産中介大老闆,我爸老厲害了,想來這個小區的人都歸我爸管!”
“哦,那你爸爸可真厲害。”孫乾看看朱青和沙雯,朱青和沙雯輕輕點頭,對上号了,小男孩的父親就是那個租給朱青房子的中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