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程梓那句：反正隻是5塊錢。

即便是5塊錢，她也不想像那些人妥協。

“她們沒刷你的碗。我幫你洗了。我的洗潔精是我自己買的，明天你要用的話可以自己拿。”程梓這樣說道。

一副眼鏡折好從她的右邊遞來。

王木心手放到桌下握拳，又偷偷咬了咬牙，接過眼鏡放入了位洞。

整個過稱她看都沒看江南煙一眼，而江南煙也忙着和楚思怡說話，都沒有看她。

她對程梓說：“謝謝。我自己買一瓶就行了。”

王木心說完低下頭，拽來一本書翻開，明明不用寫，可她裝作很忙一樣寫第一題。

“那個木心......”程梓還想說什麼。

她張口就打斷對方的話，“沒事。”

“......”

程梓終于在前面坐下。

王木心吸了口氣，還沒用動筆，預備鈴響了。

手肘被撞了一下，江南煙問：“眼鏡呢？”

“位洞。”她往桌子上趴了趴。

江南煙的手鑽過她的腋下，伸向她的位洞。

王木心本想拽住她的手腕，可她不好意思碰江南煙，半路就變成了拍。

她拍開了江南煙的手。

“上課了。”

“預備鈴響就還有三分鐘呢。而且是晚讀。給我玩玩。”

“不給。”

“那麼小氣幹嘛？”江南煙說。

......今天算是她們說過最多的話的一天了。

本來她如果把眼鏡給江南煙，或許還可以再多說一會。

可是王木心不高興。

......剛剛不是給了嗎？

是誰當時不玩去和楚思怡說話的？

明明是她先和江南煙說話的，明明她在閉着眼睛等呢。

可是江南煙卻偏偏丢下她，轉身看向後來的人。

她沒有楚思怡重要。

千言萬語彙聚成這句話，那就以後都别管她啊。

“我的眼鏡又不是給你玩的。”王木心壓着嗓子喊，說出的話竟然有些沙啞破音。

江南煙拽着她右袖子的手頓住，默默收回了手。

袖子上一空，王木心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她一瞬間有想道歉的沖動......但她又不是什麼很乖的狗狗，沒必要這麼沒尊嚴。

老師提前來班裡了，王木心想再說什麼又沒機會。

等到晚讀結束，她咬了一下嘴唇，還是從位洞裡拿出了眼鏡。

......江南煙發現了她的動作，在一邊盯着她看。

明明不是上課，王木心還是把眼鏡架到了鼻梁上。

......同桌還在看。

她知道必須得說些什麼。

王木心用力抿了抿唇，迎上江南煙的視線，還是問出了之前問過的問題。

“我戴眼鏡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