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生氣了嘛。”江南煙晃起她們的手,撒嬌一樣拽着她,“别生氣了嘛。”
“我說了這件事我也有錯,反正你一次我一次,我們抵消了。”
“但我沒去。我的錯更大。”江南煙和她十指相扣,停下不走了,就這樣拽着手和她說話。
王木心舔了一下嘴唇,心裡又想到這是她們最後一次運動會......她和江南煙,還有運動會嗎?
又或者說,她和江南煙真的有未來嗎?王木心不禁這樣想。
回過神,她們已經走到了一株柳樹下。
她轉身看身邊的江南煙,金黃的陽光透過枝幹縫隙而來,在江南煙的身上投下樹枝的影子。
江南煙的鼻梁挺拔,眼睛撫媚勾人,她盯着江南煙的臉看了很久,江南煙也盯着她看了很久。
氣氛忽然就暧昧起來,江南煙用拇指摸了一下王木心的手背,把指尖插近王木心的指縫,微微用力收緊。
她忽然想起來,媽媽曾經和她說過她是怎麼認識爸爸的......其實和朋友普遍認為的不一樣,不是爸爸去俄羅斯遇見的媽媽,而是媽媽在國内遇見了爸爸,用中國話來說,爸爸是入贅進的媽媽家族。
媽媽說,她很早就在中國小說上讀過白衣書生,很向往武俠小說裡描繪的:白衣書生站在畫舫上,四面壞繞着山水,鳥鳴山愈靜。那年她在爸爸的江南老家旅遊,恰好看見讀完大學的爸爸在家裡幫忙捕魚,那天他穿着白襯衫,站在塗着紅漆的小船上,媽媽說當時爸爸的樣子就是她心目中的白衣書生,所以就留在了江南,從學中文開始,最後成功追到了爸爸。
江南煙此時發現,王木心好像就是她心中最美的女孩。
她沒讀過很多書,她甚至連初戀該是什麼樣子都沒有頭緒,但看着柳樹下的王木心,她覺得自己的初戀就該是這個樣子。
披肩短發蓋住略鼓的臉,桃花眼可可愛愛,圓潤的鼻梁,輕薄卻精緻的小嘴唇,還有那看向她時總是包涵愛意的眼神。
王木心可能以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江南煙第一眼看見她就覺得這個女孩看她的眼神不一樣。
這樣看她的人其實很多,但隻有面對王木心時她總是覺得......這樣沒關系,她想看就讓她看,她想送水就送水,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以前不懂為什麼有這樣的心情,現在她懂了。
江南煙舔了一下嘴唇,心跳得越來越快,她拽住王木心的手腕,把她抱入懷中。
懷裡的身子又香又軟,最讓她高興的是,王木心并沒有反抗。
而王木心也呆住了,她當然不可能反抗,因為她也想擁抱江南煙。
這時在耳朵附近的嘴唇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她覺得有些麻就掙紮了一下,王木心忘記了剛剛所想的内容,直到她企圖逃走的手腕被抓住,她才反應過來似乎有些兒不妙。
江南煙的嘴唇順着耳垂一直滑到脖子邊上,她的脖子被江南煙吸住了。
一股酥麻感直沖天靈蓋,直到江南煙咬了一下,她才清醒過來。
“不行!”王木心想推開江南煙,可她忘記了江南煙是扔鉛球第一名。
明明個子隻比她高一點,力氣卻比她大得多。
就像是真的在驗證那句“你越掙紮我越興奮一樣”,江南煙鉗住了她的雙手。
任憑她怎麼颔住脖子,江南煙總是像狗一樣從啃咬裸露出來的皮膚。
上次她吸江南煙的脖子對方生氣了,狠狠地罵了她一頓,還不願意理自己,可某人現在卻在做她不樂意的事......
“我說了不行。”
“可是我想。”江南煙氣喘籲籲,再次咬住她的脖子。
“被看見怎麼辦?你怕被看見,我就不怕嗎?”
江南煙覺得王木心的話有些吵,松開了牙齒,她發現有些話竟然這麼難說。
可是她忍不住了,占有欲在這時最為強烈。
“王木心。”她先叫了一聲王木心的名字。
王木心像是生氣的小貓一樣炸毛,但卻沒有用手去蹭脖子上那塊紅斑。
她忽然懂那天王木心為什麼那麼生氣了,當時的自己因為害怕被發現,用手擦了很多次。
江南煙承認自己自私,因為她現在想的是,王木心如果敢擦,她就敢把王木心脖子上的每塊皮膚都親一次。
“幹嘛?”王木心縮起脖子,擡頭看江南煙。
視線在空中給撞到了一起,她們在對視。
從江南煙的眼中,王木心發現了奇怪的地方。
江南煙的眼神不一樣,和以往都不一樣,從最今天媽媽走後,她就發現江南煙身上帶着危險的氣息,現在這種氣息最強烈,她的腿有些情不自禁發軟。
“我想要你。”江南煙拼盡全力說道,喉嚨幹得怕人。
她不斷舔着嘴唇,期徒讓嘴唇濕潤起來。
王木心呆了半秒,“什麼?”
“我說我想要你。”
“我沒聽懂。”王木心大腦宕機,然後,她就被抱入了懷中。
左耳是一個斷斷續續結結巴巴的聲音,“我說,你要不要成為隻屬于我一個人的王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