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錢。”江之離把錢轉回去，下一秒錢又被退了回來，她眼巴巴的看着虞甯暮的手機，虞甯暮直接将手機熄屏，“跟我來。”

江之離想也沒想的把手遞過去，等反應過來自己冒昧的舉動，心裡一咯噔，幹幹巴巴的道：“抱歉。”

“沒事。”虞甯暮一步步的上樓，腿部的疼痛加劇，她挺直腰闆，面上一片冷凝，讓人看不出絲毫端倪，“你以後就住在這裡。”

“我們不住一起？”江之離傻兮兮的問，面上是毫不掩飾的失落。

“嗯。”虞甯暮并不想多說，也沒有看她，徑直走回房間坐在床上。

對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人招手，眉眼間不經意的露出一抹無奈，稍縱即逝，大腦正處于高度緊張的江之離并沒有捕捉到：“給。”

江之離看着她手裡的東西，猛地往後退了一步，顯然是十分抗拒：“我不要。”

她并不想讓虞甯暮誤會，她是為了錢才來的，可對上虞甯暮固執的眼神，拒絕的話再也無法說出。

“沒有駕照就去考一個。”發覺自己的語氣有些生硬，她解釋道，“有駕照終歸比較方便。”

“我有駕照。”江之離猶豫了一瞬，從她手中接過車鑰匙，“在作為姐姐的女朋友期間，我可以充當姐姐的司機嗎？”

不跟在虞甯暮身邊，她總擔心她被人欺負，要不是她的時間有限，她都想每時每刻的粘着她。

現在她是虞甯暮名正言順的女朋友，不論是出于何種原因，維護都是很正常的事。

即便作用不大，她也能擋一擋。

虞甯暮緩慢的擡頭，拒絕的話卡在喉嚨中，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沒有工資。”

江之離粲然一笑，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忽的她彎下腰去，鼻尖幾乎貼上虞甯暮的鼻尖：“姐姐給的已經夠多了。”

“那不算。”虞甯暮往後退去，避開她灼熱的視線，自顧自的道，“你還要上學，沒必要在我這浪費時間。”

江之離的笑容一頓，蹲在她面前，腦袋在她腿上輕輕的蹭了蹭：“姐姐怎知在我這裡，學業比姐姐重要呢。”

虞甯暮僵着身子，想将人推開，聽到她的話，蓦地頓住，瞳孔微縮，似是妥協般道：“我不知。”

“那我告訴姐姐。”江之離仰望着她，“在我這裡沒有什麼比姐姐重要，我也是為姐姐而來，今天若是換成另一人如此，就算給再多錢，我都不會出現在這裡，姐姐可要記住了。”

“嗯。”虞甯暮略顯狼狽的垂眸，心裡忽的生出一股沖動，不論今天這場相親是出于怎樣的目的，現在江之離都是她的女朋友，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出去吧。”

“好。”江之離慢吞吞移動回側卧，剛關上門，手機的提示音再次響起，她拿起一看，是銀行的轉賬消息，虞甯暮又給她轉了十萬塊。

之前的一萬是基礎零花錢，而這十萬不曾言明緣由，但兩人都心知肚明，是因為剛才的話。

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心中的痛意與憐惜蔓延開來，幾乎要将她吞沒。

十一萬塊錢對曾經的她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奮鬥個幾十年都存不下來，如今在虞甯暮這裡就輕易得到。

她仰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淩言書曾說過，她們是一類人，所以會分到一個班。

瘋犬，一但喜歡上一人，那便是相當于認主，想要形影不離的跟随，無師自通的撒嬌賣萌，無條件的服從命令，毫無緣由的偏袒，以及堅定的守護。

輕笑出聲，她當時還否定來着，現在一想，才明白當時她們雖表現不一，但都是認同淩言書的說法。

腦海中浮現出虞甯暮閃躲的模樣，她癡癡的笑了起來，很期待将虞甯暮再次擁入懷中。

從床上坐起來，敲響虞甯暮的房門，過了許久，她把耳朵貼在門上，還是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又加大敲門的力度，默數三個數，她直接推門而入。

看到床上的隆起，她快步走到床邊，瞥見床頭的止疼藥，她摸向虞甯暮的額頭，全是冷汗。

“疼。”

隻看到她唇瓣微動，卻沒有聽清她的話，低頭把耳朵湊到她唇邊，溫熱的氣息讓她瑟縮了一下。

“疼。”

聽到她一遍遍的重複，江之離險些落下淚來，将縮成一團的人抱在懷裡，一遍遍的安撫，見她一直抓着褲子，這才反應過來，在她腿上按了起來。

要想從一班出來，四門課程必須達到要求，醫術與經商便是其中之二。

漸漸的虞甯暮的表情有所緩和，江之離擦掉額上的汗，去蹭她的腦袋，喃喃的道：“我終于觸碰到你了……”

當初進入空間是她們自己的選擇，她們自願放棄曾經，豐盈自己，隻有足夠努力，才能從空間中走出，來到心中之人的世界。

進入空間的人不計其數，而走出來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她與她們都很幸運，有一次選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