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念宗外門弟子,柳容凝。”
“髒了,去換。”周問含手中出現一套衣服。
柳容凝接過衣服,周問含轉過身去,布下一層結界,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眼中閃過嫌惡,換上衣服後,她驚訝的發現,這身衣服和周問含此時穿的一模一樣:“好了。”
周問含轉過身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是一樣的,穿在她和柳容凝身上,簡直是天差地别:“走。”
柳容凝點頭,思索着周問含為何救她?又為何會帶上她?難道是對她動了别的心思,她連忙否定,周問含的眼睛幹淨澄澈,應該是突發善心,才會順手救了她。
諷刺自心底升起,竟然真的有人來救她,可她早已陷入爛泥裡,滿身污濁,不過她是真的感激她。
“看路。”周問含扶住她的胳膊,柳容凝順勢靠在她懷裡,感受到她的僵硬,更加印證她之前的猜想,指腹摩挲着她的手指,“容凝願以身相許。”
“站好。”周問含有些為難,隻要她退開,柳容凝就會倒在地上,可是不退開,她實在受不住,“柳姑娘自重。”
“嗯?如何自重?”柳容凝眨眼睛似是極為不解。
“先站好。”她懷疑柳容凝有一半是故意,另一半是真的不舒服。
“站不住。”倒不是她撒謊,是真的沒力氣,
“為何會如何?”她能看出柳容凝有傷,但也不至于走不了路,也并未中毒,難道是禁制?
“餓的頭暈眼花,腳下無力。”
“我并無吃食。”她并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
她以築基,并未帶食物,而且她很窮,儲物戒中如今隻剩一把劍,便再無其他,一時間竟有些窘迫:“我身無分文。”
“我還有一些下品靈石。”柳容凝也窮,“我緩一會就好。”
“我背你走。”周問含并不贊同她的話,她倒是可以禦劍飛行,就怕柳容凝更難受,便打消了禦劍飛行的念頭,她沒有背過人,不過背柳容凝倒是可以,見她不動,低聲催促,“上來。”
“我還能走。”柳容凝面上的笑有些不自然。
“你不能走。”一時間她沒有想明白柳容凝在堅持什麼,就又強調了一遍,“你不能走。”
柳容凝拍了拍她的後背,自己徑直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向她時,笑的無比燦爛,好像在說“你看,我真的能走”,還是有點暈,但走路應是沒問題。
周問含眉頭微皺,跟了上去,沒過一會兒,柳容凝就一個踉跄,差點摔倒,還好周問含早有準備,一把扶住她,嗓音清冷,又是無奈:“别逞強了。”
“還是讓我緩一會吧。”她還是不想周問含背她。
“不吃東西,你緩不過來。”她好像想明白了一些,她為何不肯,換作是她,她也不願。
“勞煩。”她爬上周問含的背,面上的笑容早已淡去,無錯與慌張全部顯現出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背她,竟是剛救了她的周問含。
兩人心境有所不同,周問含走的不慢,很快就見到了人,柳容凝很是自然的開口:“姑娘把我放下吧。”
“快到了。”
柳容凝一聽,就是不放下的意思,周圍有人看來,她把頭低了下去,平時裡她對别人投過來的視線,能坦然應對,現在卻有些受不住:“你想吃什麼?”
“我随意。”
“好。”柳容凝将靈石交出,心裡都在滴血,要不是周問含在,她買兩個包子就解決了。
她看向周問含:“你可有意進宗門,以你的天姿,宗門必定會為你提供不錯的資源,靈石應該也不是問題。”
“我無意進宗門,你可想回宗門?”宗門于她而言就是束縛,她不喜,若是柳容凝還對那個宗門有留戀,她也能考慮把宗門搶過來。
“你要趕我走?也是,我修為低下,容顔不再,就連做姑娘的爐鼎都不配。”
“你别亂說,我沒有要趕你走,你别哭行嗎。”周問含沒有面對過這種情況,心裡發慌,直接拿衣服給她擦眼淚,“你别笑了。”明明很難受,還要強顔歡笑,看的她心裡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