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容凝見周問含一直看她，眼裡的愧疚都快溢了出來，瞬間明了她心中所想，手指微微用力，将她往下拉，周問含順從的俯下身，她擡手将她微亂的頭發整理好。

周問含已經通過斬月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原來不止一隻金地虎，法衣品階不夠，劍氣隻有兩道，柳容凝将斬月扔了出去，就在那一瞬間，她被一隻金丹後期的金地虎抓傷。

“那人對你很重要？”周問含心裡有些不舒服，要不是救那個女子，柳容凝手持斬月，絕不可能被傷到，“要去找她嗎？”

柳容凝不想去提及曾經的事，隻道：“從前她對我多有維護。”在她受傷之後，斬月将她們帶到這裡，她就走了。

“要去找她嗎？”柳容凝看重的人，她也會保護。

“不了。”柳容凝起身，“走吧。”

“你的傷還沒好。”周問含按住她，一臉不贊同。

“問含，就算在凡世這點傷也不算什麼，我也是劍修，在我足夠強大之前，不可能不受傷，也不能每一次都等傷好，秘境都是有時限的，我們不能等。”

“隻是一次秘境而已，我們還會有許多下次。”周問含認真的看着她，“在你足夠強大之前，一切有我。”

“問含聽我的好不好～，我不想趴着，問含～，求求你啦～”

“那好吧。”周問含實在受不在她撒嬌，避開她的視線，扶着她的胳膊，柳容凝無奈的将床收起來，“走吧。”

“慢點走。”周問含低聲強調，柳容凝連聲應着，期間能被周問含看的上眼東西，她都收入儲物戒，并細細的進行分類。

就在她将東西收好，周問含的指尖觸碰她的額頭：“無念宗的劍法實屬末流。”

“我隻會入門劍法。”柳容凝感覺背後的傷差不多好了，拉住她的手，“問含可真是舍得。”

傳她劍法，為了一點小傷，為她耗費靈力，滿心赤誠，還無所圖，真是讓她為難。

“是我思慮不周，應該早點傳你。”

“哈哈，小問含太可愛了。”柳容凝笑着貼近她，周問含緊張的扶住她，“傷還沒好。”

“好了。”柳容凝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背上按，“你摸摸，真的好了。”

周問含試探性的輕輕碰了一下，确定是真的好了之後，緊繃的神情才有所松懈：“嗯。”

“又不是一碰就碎。”柳容凝嗔了她一眼，微微用力，溫熱的掌心觸碰到她的後背，周問含輕咳一聲，慢吞吞的收回手，“走吧。”

“嗯。”柳容凝看着她泛紅的耳尖，眼中笑意更濃，真是遲鈍。

漸漸的聽到嘶吼聲，遠遠的就看到有兩人被四隻金丹初期的金地虎圍住，青衣染血，狼狽不堪，柳容凝一把攥住周問含的手，阻止她向前的步伐：“有把握嗎？在絕對不傷及己身的情況下。”

“有。”周問含點頭，“她就是之前那位女子？”

“嗯。”柳容凝懂她的意思，把斬月塞到她的手裡，叮囑道，“千萬小心，我不希望你受傷。”

“放心。”周問含飛身落在兩人身邊，将人送出金地虎的包圍圈，自己也不想慢慢來，直接淩空而起，斬月落，四隻金地虎瞬間沒了聲息。

她退回柳容凝身邊，看着她給兩人送上丹藥，兩人恢複了不少，她直接道：“一人兩隻，先收起來吧。”

“不需要。”風流光搖頭，直直的看着她，“你真的很強。”

散修風流光，此次折擂台第四名，柳容凝記得她，隻是不曾關注。

她将兩隻金地虎收起來，推了一把沉默不語的裴窈音：“快點收了吧。”裴甯音也不跟她客氣，直接把金地虎收了，看的風流光兩眼一瞪，卻被無視個徹底。

“許久未見，現在是怎麼回事？”在柳容凝踏進折擂場那一瞬間，她就看到她了，更不用提她身邊的周問含橫空出世，奪得魁首，身邊隻她一人。

“她救了我，我以身相許。”柳容凝揚起與周問含相握的手，紅唇微揚，随意中透着認真，“我現在是她的人。”

周問含迎着兩人的視線，面容平靜，沒有回複也沒有反駁，在兩人看來就是默認。

風流光暗自撇嘴，牙都快被她咬碎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實力不如她強，感情也沒她順，越想心裡越堵得慌。

周問含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看着的眼神是何意？也不欲探究。

裴窈音閱人無數，見慣了悲歡離合，她與柳容凝互相扶持，本以為此生不會動情，沒想到再見已是物是人非，她們渴望強大，無非是想己身由己，可總是不遂人願。

有人相護，對她們而言，是遙不可及的事，如今實現，可世事無常，一時情，會是一世情嗎？她怕柳容凝陷得太深，可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柳容凝自是看出她在想什麼，笑的更加肆意：“裴窈音，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事，如今已然實現，應是無所懼。”

她從不是内耗的人，既然上天眷顧她一次，她便不會放手，最後若是遍體鱗傷，那亦是她的選擇，她會恨會怨，唯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