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盼山沒有表露出任何不滿,也沒在看淩言書,隻是放在腿上的手死死地攥着,都怪司悅渠。
“言書的所言所行雖有不妥,但我無權管教言書,我會如實告知伯父伯母。”司盼柒面上帶着溫和的笑,“都回去休息吧。”
“随便。”淩言書拉住司悅渠的手,帶着她上樓,将床邊的一盒糖放在她手裡,“給姐姐買的糖,姐姐吃了後,要開心一點。”
在外面被欺負了,她是要哄的。
“沒有不開心。”司悅渠把糖盒打開,十顆糖包裝精緻,她剝開一顆糖送到淩言書面前,等她吃了後,又拿起一顆糖剝開,送進自己的嘴裡,很甜。
淩言書撇嘴,明明就是不開心了,剛剛在餐桌上眼睛都紅了,摟着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明天我也會送姐姐一份禮物。”
“需要回禮嗎?”司悅渠猶豫着問,畢竟淩言書什麼也不缺,她送出的東西,淩言書也未必看得上。
淩言書當然知道她沒什麼錢,工資很大一部分都花在她的母親身上:“姐姐會做小蛋糕嗎?如果會的話,我想要一份小蛋糕外加一個吻作為回禮。”
“好。”司悅渠感受到她的手輕輕按了按她的腹部,頓時抿緊了唇瓣,眼睛不受控制的發紅,又要欺負她。
“姐姐是不是還沒吃飽?”
“吃飽了。”司悅渠又不笨,原來淩言書不是故意欺負她,又羞又氣,“你怎麼知道?”
翻開心裡在的小本本,将之前記得那一筆畫掉,
“無意間偶遇過姐姐幾次,就知道了。”淩言書說的輕巧,她低頭去看她的臉,就見她面上微微泛着紅,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我有在努力賺錢,姐姐吃多少,我都養的起。”
司悅渠沉默一瞬,才慢悠悠的道:“我自己也養的起。”是她誤會淩言書了,想來這幾天,淩言書對她不錯,心底之前松動過那一角已然塌陷。
同時又給她記了一筆。
蓦地反應過來,她太放肆了,拿着糖盒的手不由得捏緊,淩言書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太晚了,明天再吃吧。”
“好。”突然手機鈴聲響起,司悅渠面色凝重,手指遲遲為落下,卻又不能不接,就在手指落下的一瞬間,身邊的人起身,她剛要說話,就見她食指抵在唇瓣上,她沖她笑了一下。
淩言書拿着睡袍往浴室走去,剛走沒兩步就聽到司悅渠顫抖的聲音,糖盒掉在地上,回頭看去,她正躲在地上慌亂的撿,剛撿起一顆糖,她就站了起來:“抱歉,我先去趟醫院。”
話落,人已經跑了出去,她拿上大衣連忙追了出去,按住她拉車門的手,對上她含淚的雙眸,她快速的将大衣套在她身上:“我送你去。”
司悅渠也知道以她現在的狀态,不适合開車:“謝謝。”她又報上地址,捏着袖口失神般的看向窗外。
很快車停在醫院門口,司悅渠直接跑了進去,淩言書連忙跟上,隻是站在病房門口,看着司悅渠跪在床邊,一遍遍的祈求着病床上的人不要扔下自己,心裡生疼。
不知過了多久,病床上的女人醒來,看着跪在床邊的司悅渠,眼淚也掉了下來:“我沒想死,這次是意外。”
“我不能沒有您。”司悅渠拉着她的手放在臉上,“若是真堅持不住了,請您帶我一起走。”
她們是對方活下去的支撐,也是桎梏。
宋輕晚瞳孔震顫,眸中充斥着痛苦:“母親舍不得。”
病房内進入沉默,門口的淩言書臉色陰沉。
過了一會,司悅渠平複好情緒,想到淩言書,也不知道她走了沒有,找了一個借口,出了病房,看着靠在牆上的人,眼中閃過驚訝:“今晚多謝小言總,我送您回去。”
淩言書一把抱住她,在她耳邊低喃:“如果真有那一天,請你一定要帶上我。”在她沒有反應過來時,又道,“有我在,不會有如果。”
向後退了一步,唇邊泛起笑意:“姐姐回去陪阿姨就好,我明天給姐姐帶早餐。”從她手裡拿過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好好休息,明天不用去上班了。”
直到她消失在眼前,司悅渠才明白她在說什麼,淩言書的話太有沖擊力,直直的鑽進她心裡,引起不小的震動,可她不信。
一轉頭對上宋輕晚的眼睛,她連忙壓下心底異樣的情緒,走進去扶住她。
“她就是淩言書?”
“嗯。”司悅渠低低的應了一聲,腦海裡浮現出淩言書的模樣,心口微熱,她躺在床上,無力的閉上眼睛。
淩言書在車上坐了很久,才開車離去,沒有回司家,直接去了淩氏,電話一個接着一個的打出,很快集團大樓的燈亮了一半。
一個小時後,隻要是在司氏任職的司家人全部接到消息,去了司氏,忙的不可開交。
司盼柒坐在辦公室裡,聽着她們彙報情況,冷着一張臉,讓人給淩家打電話,既然淩言書要鬧,就都别睡覺。
想到司悅渠,心中那股怒意越發濃烈,直接撥通電話:“滾回來。”
“你滾。”淩言書漫不經心的吐出兩個字,明顯能聽到司盼柒的呼吸加重,唇角有了細微弧度,眸中黑漆漆一片,讓人看不清喜怒,她并沒有要挂斷的意思,“幾個小時不見,氣的都不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