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先收着。”蕭慕聲将銅錢裝好，當着她的面放了起來。

切水果的時候，無意間瞥見蕭慕聲躍躍欲試的眼神，心裡軟軟的，将刀遞了過去，叮囑了好幾遍讓她小心手，蕭慕聲一遍又一遍的應着。

池音染當然記得她自小就開始做飯，刀工自然不差，更不會傷到手，可是她還是會擔心。

和她一起挂糖，看着蕭慕聲面上的笑容，她也很開心，現在的日子很好，她很滿足。

蕭慕聲對上她的眼睛，将一串糖葫蘆送到她唇邊，池音染低頭咬了一顆：“還是我們做的好吃。”蕭慕聲也咬了一顆，頗為贊同的點頭。

相視一笑，裝車下山。

到了村口，隻有五六個人帶着小孩在等，蕭慕聲沒有露面，池音染打開後面的門，讓小孩們選，一共收了二十文錢，笑着沖露出笑容的小孩擺手：“走喽。”

她将銅錢全部交給蕭慕聲，蕭慕聲放在自己旁邊的小盒子裡。

到了鎮上，已經有人在等着了，很快賣出了一半，中午兩人依舊吃的馄饨，還有一葷一素，雖然現在還是沒啥錢，但在吃食上決不能縮減。

下午的人不多，池音染眼睛一轉：“姐姐下來跟我喊兩聲。”

“我不行。”蕭慕聲連忙搖頭，她喊不出來。

“姐姐試試嘛，這裡又沒人認識我們。”池音染把小門打開，伸手去拉她，蕭慕聲沒在推拒，下來後小聲地說了一句，“賣糖葫蘆。”

池音染噗嗤一笑，被她看了一眼，輕咳一聲，喊了一聲：“賣糖葫蘆。”

湊到蕭慕聲面前道：“姐姐剛才那一聲，我聽着都勉強，别人肯定聽不到的，姐姐再試一次。”

蕭慕聲攥着她的手，閉着眼睛喊了一聲：“賣糖葫蘆。”喊完她睜開眼睛，就見走過的人看過來，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往池音染身上靠去。

池音染摸了摸她的腦袋：“姐姐很棒呢。”

蕭慕聲得了誇獎，眼睛亮晶晶的，臉頰也泛着紅，又喊了一聲，在池音染的鼓勵下，喊了好多聲。

後來經她手賣出糖葫蘆，她把銅錢捧道池音染面前，又得了誇獎，一轉頭就看到站在小攤前目瞪口呆的人，蕭慕聲的腦袋一片空白，機械的問：“想要哪個？”

“一串山楂一串荔枝。”

蕭慕聲将糖葫蘆遞出去，接過她手裡的銅錢，就聽她笑呵呵的道：“你家孩子還會哄你。”

“啊。”蕭慕聲反應過來，尴尬的笑笑，女人也沒等她接話就走了。

池音染輕笑一聲，見她垂下頭去，她壓低聲音道：“姐姐真好看。”她家娘子真好看。

蕭慕聲揉搓着手指，心裡甜甜的。

漸漸的還有同樣賣糖葫蘆的人過來，和池音染聊家常，實則在搶生意。

池音染也不甚在意，她要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蕭慕聲也看得門清，見她如此，放下心來。

時間差不多了，池音染就道：“回家吧。”

“好。”蕭慕聲點頭，看了眼剩下的十幾串糖葫蘆，池音染的開心溢于言表，“比我預想的少很多，等回到家裡我們都吃了。”

“怕是等不到回家了。”

“為什麼？”

“村口還會有小孩等着。”

“總能剩幾根。”

蕭慕聲沒有接話，池音染一走一過看到有賣手爐的，她停了下來，去問價格，她是可以接受，就是錢不夠，略一思索決定将還錢的時間延後，不過還是比約定的時間提前。

“我不想要。”蕭慕聲見她似是在盤算着什麼，就直截了當的道。

“我不聽，過段時間我就買一個。”池音染側頭看了她一眼，“姐姐這個時候應該說，都聽小池的。”

蕭慕聲知道拗不過她，也知道她心裡自有打算，而且還是為了她，軟了聲音：“都聽小池的。”

池音染感覺這次她真的是在撒嬌，笑得合不攏嘴，重重點頭：“嗯。”話音一落，就有人來買糖葫蘆，一下子賣出四串，現在就剩八串，“看來今天是吃不上了。”

“可以留一串。”蕭慕聲輕聲道。

“不留了，明天吃也一樣。”今天已經吃過了，而且也不是每天都要吃。

到了村口，果然有人再等，正好八串糖葫蘆，一下子就賣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