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染将精緻小巧的手爐,輕輕的放在蕭慕聲手裡:“姐姐别怕,不會燙到手的。”
“嗯。”掌心的溫熱一直蔓延至心間,看向池音染的眼神溫柔似水,池音染不好意思的撇過頭去,“姐姐坐穩,我們要走了。”
“好。”她低頭看着模樣甚是精美的手爐,唇邊溢出淡淡的笑意,她不曾接觸過手爐,一開始聽池音染說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憂心燙到手。
是池音染和她耐心解釋,她雖然聽明白了,心中仍是存有擔憂,不曾表露出來。
剛剛接過時,不曾有一絲猶豫,隻因池音染不會害她。
買了紙筆書和明天所需要的材料,兩人就出了鎮子,殊不知已經也不少人盯上了她們。
不過幾步的功夫,兩人身上已經鍍上一層雪白,池音染癡癡的笑了起來,在蕭慕聲不明所以的目光下,緩緩開口:“我與姐姐定能共白頭。”
“一定能。”蕭慕聲笑着應她,她會努力活着,不會留池音染孤零零的一人在世。
孤苦無依,舉目無親,唯有絕望,她舍不得。
舍不得池音染再無笑顔,隻剩麻木,變成曾經的她。
“姐姐可識字?”她撓了撓腦袋,這不多餘問,剛要說話,就聽她道。
“不識。”
“我來教姐姐可好?”看着她點頭,池音染興緻沖沖的将紙展平,握着她的手在紙上寫下六個字,“蕭慕聲,池音染,我和姐姐的名字。”
蕭慕聲也念了一遍,池音染放開她的手,她看一眼畫一筆,最後六個字顫顫巍巍的呈現在兩人面前。
對于池音染的誇贊,她羞紅了臉,捂住她的嘴:“不要說了。”
池音染擡手去摸她的臉,眸中的熾熱看的蕭慕聲更加羞澀,低垂着眉眼,似是無聲的默許。
唇瓣相貼,不似上一次的淺嘗辄止,池音染的舌尖觸碰到她的唇瓣,蕭慕聲感受着唇上的酥麻,緩緩起唇。
臉上的熱度節節攀升,腦袋發懵,無力的靠在她身上,眼中滿是迷茫。
“姐姐,我們再來一次。”
唇齒相交,蕭慕聲紅着眼睛抓着她的衣服,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
池音染艱難的移開視線,把她抱到床上,目光不自覺的落在她的唇上,她還想親。
蕭慕聲注意到她的視線,偏過頭去,抓着被子的手都在抖。
池音染将那本醫術拿過來,上床和她一起披上被子:“姐姐和我一起學?”
“好。”蕭慕聲點頭,并未探究池音染為何會識字,那些對她而言都不重要。
池音染先是教蕭慕聲認字,再給她解釋其中的意思。
蕭慕聲看向她的目光越發熱切,她的臉也跟着熱了起來,在蕭慕聲又一次看向她時,她伸手扭過她的臉:“看書。”
“好。”蕭慕聲勾起唇角,眸中閃爍着精光,她的身子是弱了些,在一些事上比不過她,但她終究比池音染年長。
外面大雪紛飛,屋裡一片祥和,處處透着溫馨。
時間一點點過去,池音染推開門,風雪凜冽,砸在臉上生疼,她連忙關上門。
回頭看向目露擔憂的人,快步走到床邊,給她緊了緊被子:“姐姐把被窩捂熱,等我回來暖暖。”
“好。”蕭慕聲目送她出去,将醫書放在一旁,盡量做到讓被子不漏風。
雪已經沒過腳腕,明日下山怕是不好走。
她加快速度往回跑,燒火做飯,進屋前她抖了抖身上的雪。
四目相對,池音染明顯看到她的眼睛一亮,猶豫一瞬,脫了外衣,鑽進被窩,摟着她蹭了蹭:“真暖和。”
蕭慕聲握住她的手,已經有了涼意,她怕池音染的手也生出凍瘡,直接将她的手塞進自己衣服裡,涼的她一抖索:“别動。”
“我緩一會就好了,姐姐的身子受不住。”池音染試圖和她商量。
“不行,别動。”蕭慕聲用力按着她的手,“不許動。”
“好吧。”池音染的手被翻了一面,欲言又止的起唇,蕭慕聲低笑一聲,打斷了她要出口的話。
“又想扔下我對不對。”
語氣平靜,令人心慌,她急忙辯駁:“不是扔,明面雪大,我擔心姐姐的身子。”
“小池是為我好,我知道的。”蕭慕聲擡眸看向池音染時,眼中的淚水倔強的沒有落下,聲音中卻帶着哽咽,“我會等小池回來。”
池音染看着她側過頭去,淚水無聲的滑落,焦急的想要擡手給她擦眼淚,才想起手還被蕭慕聲按着:“姐姐别哭,我們一起去。”
“不了,外面風大,我倒下了還要小池照顧。”她搖了搖頭,轉過頭來時面上已經帶了笑。
“我總是怕小池不要我了,可小池怎麼會不要我。”她喃喃的道,眼中的破碎,看的池音染心疼,“姐姐别怕,小池怎麼會不要姐姐。”
我想抱抱姐姐。”她低聲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