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郊區方向的高速上,一輛通體漆黑的邁巴赫快速擦過路邊的車子,傳來轟隆的引擎聲。
車身猶如帶着怒火般前行,周遭的司機心提到了嗓子眼,嘴裡紛紛罵了一句,看到車牌後頓感又驚後怕。
祁硯川臉色冷沉無比,森然無比的眸子直直地目視着前方,他不要命地将油門踩到底,車子疾馳向前。
他從來沒有的心慌感越來越強烈,一路沒有絲毫停頓,終于在那個人要求的八點之前到達枯月湖。
到達之後他迅速去觀察這裡的環境,這裡是密密麻麻的大型集裝箱,周邊空無一人,他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與此同時,一陣刺耳的鈴聲從背後響起。
祁硯川聞之下意識轉過身,忽而,迎面一個棍子沖擊而來,他躲閃不急巨大的沖力打在他的頭上。
沉重的一聲悶哼,祁硯川轟然倒地,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五感似乎全都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大名鼎鼎的祁總不過如此。”
陳秉聞居高臨下地嘲諷着他,看着他這幅模樣很是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可他說的話祁硯川全都聽不見,隻能掙紮着身子仰躺在地上。
沉默中,風聲夾雜着潮水的土腥味傳來,祁硯川盯着天空,他發覺四周的一切都像是在變小再變小。
緊急着又全部消失不見,他大腦和眼前一片空白,他拼命眯着眼睛去看。
隻見一幅幅畫面慢慢輸入他混沌的大腦,似在眼前讓他想要拼命抓住,可偏偏那些畫面又漸漸模糊起來。
但他可以确定,那些混沌不堪的畫面裡的女人全部都是黎笙。
有他們初見時她可憐兮兮向他求助的樣子,有她忍着眼淚答應和他在一起的樣子......
而那些畫面和他之前的夢境完美地重合在一起,不論是聲音、樣貌還是感覺全都如出一轍。
原來他真的和黎笙有關系,他的眼眶通紅,一滴滾燙的淚水緩緩劃過。
他的内心如同無數蟲子啃咬一般,蔓延着密密麻麻的疼痛,慌亂、心疼以及懊悔在心底無限的滋生和擴散。
他用盡所有力氣站起身,看着站在一旁抽着煙的陳秉聞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放了她。”
“她?”陳秉聞忽然大笑出聲,陡然間他的目光猶如吐着蛇信子的毒蛇:“我綁了兩個人,救哪個她?隻要你說出來,我一定放了她。”
祁硯川眸光盯着他,未發一言。
陳秉聞道:“她們兩個人現在肯定不好受,如果你選一個的話那麼被悶死的就隻有一個,你當然可以打死我自己去找,但是這裡總共有126個集裝箱,你找的過來嗎你。”
祁硯川死死地盯着他,陰鸷的目光似乎想要将他大卸八塊,但他隻能攥着拳頭隐忍着。
“這第一個人是你前女友,大明星黎笙;這第二個人,是你未......”
“放了黎笙。”陳秉聞話還沒說完,祁硯川當即冷冷打斷,冷沉的眸光中寫滿笃定。
“你知道另外一個我綁的誰嗎?”陳秉聞攥着拳頭,克制住想要打他的沖動。
“不管是誰,我隻要黎笙。”
陳秉聞湊近他,冷冷質問:“哪怕是你未婚妻沈悅溫?”
另一旁的黎笙正在割繩子,突然間腳上繩子被隔開,她迅速站起身,用力推開集裝箱的門沿着湖邊迅速逃離。
臨走前她隔着一片土丘似乎看到了祁硯川站在那裡滿頭是血,他看上去真的很愛沈悅溫,畢竟他哪裡有這麼狼狽的時候。
她仰頭看了眼天空,繼續前進,她沒有選擇打草驚蛇,反正她現在安全了,祁硯川也救了沈悅溫。
而且那個男人獨自一人應該也打不過祁硯川,但思來想去,為了安全起見,黎笙還是默默撥打了報警電話,說明一切後才一個人溜之大吉。
陳秉聞和沈悅溫的通話一直開着,話筒那頭一直傳來沈悅溫焦急的聲音,但陳秉聞并未開免提所以兩人皆是聽不見。
“陳秉聞,不要傷害他,你敢傷害他我一定殺了你。”
“喂,陳秉聞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嗎?”
......
“我隻要黎笙。”下一刻,靜谧的空氣中,祁硯川堅定的話語傳了過來。
直到聽到祁硯川的那句話,沈悅溫再也沒有了動靜,她渾身目光呆滞了好一會,淚水才啪嗒啪嗒地流了出來。
果然,不管他失憶不失憶,他始終唯一深愛的人隻有黎笙一個而已。
她還在做什麼美夢,整天抱着一些不該有的幻想,早就應該清醒的,是她自己沉溺于美夢之中無法自拔。
是時候該醒醒了。
同樣這句話也在一瞬間掀起了陳秉聞内心的波濤洶湧,他頓時目露兇光,揮起棍子欲打在祁硯川的肩膀上,像是洩憤般低吼:“你真是該死。”
祁硯川當即徒手接過棍子,伸出腿一腳将陳秉聞踹倒在地,陳秉聞捂着腹部用手肘支在地上,他忽然大笑道:“祁硯川,像你這種絕情的人注定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