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量。”
祁硯川目色沉沉地看着黎笙的眼睛,他遲疑的态度和語氣明顯全都是為難和勉強。
黎笙瞬間擰着眉頭,掀起眼簾幽幽地瞪着他。
“好。”須臾後,祁硯川才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從口中擠出一個字,但他也沒辦法保證這個要求真到那個時候他還能按約做到。
黎笙朝他伸出手,冷眼看着他:“把手機還我。”
“我給你哥說過了,紅魚那邊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好好休息就好。”祁硯川聲音平靜,仿佛他們之間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黎笙眸光黑壓壓的:“你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你不再幹涉我嗎?”
“我确實不幹涉,我隻是想讓你多休息。”祁硯川上前将她摟進懷裡,輕聲道:“而且,莫懷青救不了你,你哥也自身難保。”
“你又威脅我?”黎笙覺得不解氣,直接朝他的肩膀惡狠狠地咬去。
痛意在肩膀處蔓延,祁硯川“嘶”了一聲大手箍住她的腰腹,頓了頓道:“我隻是不想你再做什麼無用功,懂嗎?”
等等。
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黎笙松開他有些驚慌失措地對上他冷然的眸子:“我哥自身難保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對我哥做什麼?”
祁硯川未發一言,漆黑的眸子和她四目相對,良久後才道:“難道隻有提到他,你才肯正眼看我嗎?”
黎笙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奇怪,莫懷青她忍了,可現在那是她哥哥。
雖然她和陸晝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在她心裡陸晝永遠都是她的家人,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看來他現在是真的不正常。
“祁硯川,我再說一遍,陸晝是我哥哥,是我唯一的家人,如果你敢對他做什麼,别怪我恨你。”黎笙紅着眼看着他。
祁硯川眸光幽深,擡起頭摸了摸她的發頂:“你忘了嗎?我也是你的家人。”
“你...”黎笙鼻子一酸,微紅的眼眶中瞬間掉出一連串的眼淚,她下意識地别過頭:“你隻會欺負我,随便你,我也習慣了。”
祁硯川眉頭緊鎖,愧疚之意讓他還是服了軟:“是陸家那幫人想要你哥的命,不是我。”
黎笙濕潤的眼睫微顫,她皺了皺眉看向他:“什麼陸家?你說清楚。”
祁硯川伸出手為她擦了擦眼淚:“當初的車禍是陸家人制造的,現在你哥不僅醒了還要去和他們争錢奪權,他們會放過你哥?”
黎笙眼珠慌張地轉了轉,她多多少少聽到過關于陸晝的身世,他母親去世後陸家人吃絕戶吞了遺産把他趕出來。
那時爺爺到福利院做義診,看到他可憐加上他機緣巧合救了當初幼小的黎笙,這才被爺爺和爸爸領養,成為了黎家人。
但從小到大,哥哥都沒提及過陸家,也早已和那邊劃清了界限,為什麼他們還會對哥哥痛下殺手,為什麼哥哥要和那邊有牽扯。
難道是為了他母親?沒錯,就是這樣,哥哥小時候發高燒嘴裡念叨的都是他母親,他糾纏或許是為了奪回母親和外公的一切。
不行,她不能夠再讓哥哥出事,這個世界上她隻有哥哥了,不,現在還有祁硯川。
思及此她冒出一個想法,她冷靜黝黑的眸子中望向祁硯川。
祁硯川看着她:“怎麼了?”
“你,幫我哥。”黎笙吸了吸鼻子,略帶命令地對他說。
祁硯川愣了一下,他以為黎笙會和她大鬧一場,再也不會想搭理他,甚至會在今後的日子裡不惜一切代價地從他身邊離開。
轉念一想,他剛剛泛起光亮的眸子又黯淡下來,她那個哥哥在她心裡最重要,她再怎麼恨他也不會放任在乎的人不管。
但即便這樣,她的所有要求,除了離開她這一點,其餘的她想要什麼他都會滿足,他唇貼近她的脖頸:“好,我答應你。”
“我不離開紅魚,你也别插手我的工作。”黎笙乘勝追擊,又補充一句道:“我不會亂跑了。”
“有我在,你本來也跑不了。”祁硯川冷哼一聲。
黎笙抿了抿唇,對他的嘴角輕啄了一下,舉起手指作發誓狀:“我真的不亂跑。”
祁硯川被這個蜻蜓點水的一吻刺激到了,立刻欺身而上将她壓在床上,捧着她的臉頰蠻橫的吻了起來,帶着滿足、帶着索取。
晚上九點,賞石園的工作人員将飯菜來到明湖别墅。
“走,去吃飯。”祁硯川換了衣服牽着黎笙的手走出卧室門:“我讓人送來了賞石園的菜。”
黎笙側着臉看她,他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說起來她昨天扇了他好幾巴掌,他卻還關心她手疼不疼,而且手上似乎也被他抹了藥。
“你那裡。”黎笙指了指他的臉頰,欲言又止有些别扭地轉過頭去,小聲道:“都不處理一下嘛。”
“心疼了?”祁硯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