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活動區、1區2區以及最後那面牆後的區域,這三個地方是三點一線的關系。而且通過交談——雖然大部分時間是小陳單方面在介紹——西瑞爾得知,這座監獄坐落于一座小島。
這裡,是真正與世隔絕的地方。
小島四周圍繞着可以連通高壓電的金屬絲。唯一一條離開這裡的道路在獄警活動區後,是一座連接着小島和陸地的高架橋,很長但也很窄,隻能容許兩輛小車通過。
因為今天時間來不及,西瑞爾沒能看到那座橋。不過,小陳說,那橋基底不穩,用料也不紮實,用他們後勤室配備的小型炸彈就能炸塌了。
除此之外,就算沒有炸彈,那座橋就連每年海洋的汛期,支撐着橋的石柱也會被上漲的海浪沖垮。
聽起來簡直是豆腐渣工程。
監獄裡的一切都很先進,雖然不清楚這次的遊戲副本的背景,但感覺得出來。所有的都是很用心的東西。特别是那面黑黝黝的合金牆體。
結果卻選了這種橋。看着完全是故意的。明明可以做得更好。
西瑞爾若有所思。
分布得一條線似的幾個區域。唯一的脆弱的橋。大海上的孤島監獄。
這樣的布局,讓獄警所在的區域變成了一道鎖,鎖住了裡面窮兇極惡的罪犯。
看起來似乎很合理。隻是為了獄警們更能堅定自身的職責。也更好的防止罪犯越獄。
西瑞爾握緊手。那片小小的鑰匙被他攥進手心,原本冰涼的鐵片也因此染上人類的體溫。
但如果被關押在這座監獄裡的犯人,是一群‘特殊’的人。‘特殊’到需要用海島、合金圍牆、高壓電網來控制的家夥們……
那這就是在拿幾十名獄警的命,來填這些人逃出去的可能性。
真是惡劣。
他進了分配給入職獄警的房間,關上門。等到晚上十點,遊戲系統上準時的接收到新消息。
西瑞爾暫時放過那些想法,點進聊天框。
【Player Message!】
【h:。】
這是什麼意思。
西瑞爾盯了那條訊息一會兒。
好像是在問他在不在。是這個意思吧。
他想了下,也回了個‘。’
于是聊天框上就變成了:
【h:。】
【西瑞爾:。】
過了幾秒,h發來一串省略号。
“?”
西瑞爾剛打好的‘這是什麼意思’還沒來得及發出去,上面就又蹦出來一條新消息。
【h:你在哪裡?】
【西瑞爾:房間裡。我一個人。】
【h:嗯】
【h:除了你之外,還有身份是獄警的玩家嗎】
他沒有說什麼“竟然又在同一局遊戲好巧啊”之類的,發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不過這樣也很好。這個問題更好回答,西瑞爾把已經打好的文字删掉,換成另一句:
【西瑞爾:不知道。還沒有碰到。】
在獄警活動區轉了一圈兒,他确實沒發現其他有着明顯玩家行為的獄警。
對面應該在消化這條信息。幾秒後,才發來新的消息。
【h:你的身份牌是什麼?】
西瑞爾對這個詞還有點兒陌生。他想了一下,h在好像有和他說過,身份牌是玩家間對第一張牌的俗稱。
第一張牌……
【西瑞爾:星星。】
【h:六芒星?】
【西瑞爾:不是。就是星星。】
說到這,西瑞爾才想到,一局遊戲有兩張牌來着。但他還沒有看過第二張。
第一張是身份牌。也是進入遊戲時,導師所說的‘運勢’。是暗示玩家在本場遊戲中的處境的牌。
西瑞爾認真回想上一局裡h對他說過的話。
第二張似乎是關于通關條件的,需要玩家自己看。
他記得,好像隻要攤開手就行了?
西瑞爾伸出手。遊戲系統感知到玩家的意志,在那上空投影出了兩張卡牌。
左邊的牌是一顆挂在烏黑的夜空中亮黃色的星星,星星之下是深藍的湖水。右邊的牌是一個有着山羊角、黑色皮膚赤裸着上半身的男性,用某種動物的頭骨當做面具蓋住了他的臉。
牌面的視角是從下往上的。隔着頭骨面具和不同的次元,注視着卡牌的玩家似乎和牌中人下瞥的視線對上了。
每張牌的頂端都有一行小字。第二張牌的那上面寫着,‘惡魔’。
西瑞爾看了幾秒,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其實看與不看也沒什麼區别。
——反正他也看不懂這張牌的意思嘛。
系統叮咚響了一聲。提醒玩家又有新消息送達。
西瑞爾重新點開聊天框。因為間隔的時間有點兒久,他以為h會先告訴他星星牌的含義,但發來的消息并不是那樣。
【h:你的身份是獄警 對吧?】
【西瑞爾:嗯】
聊天框安靜一會兒。
【h:明天去找監獄長提辭職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