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甯立馬學着原身與弟弟的相處模式,擡起手溫柔地摸着他的腦袋道:“嗯,長姐不在的日子,你可有聽額娘阿瑪的話?”
寶善挺起胸膛:“那是自然,姐姐出嫁前的叮囑,弟弟那是一日都不敢忘的。”
陶甯聽到這話抿嘴一笑,伸出手指戳他額頭:“頑皮。”
而此時納蘭音也來到陶甯身邊,聲音清脆朝她喊了聲長姐。
她是郭絡羅府上唯一的姨娘所出,也就是原身的庶妹,原身對底下弟弟妹妹還算随和和,因此她們姐妹倆的關系還算和諧。
陶甯回了個溫柔的笑容:“幾個月不見,長得愈發亭亭玉立了。”
她身穿一身鮮紅色的旗服,再上長相屬于是明豔那一挂的美人,顯得整個人爽朗大方,與身形纖細,弱柳扶風的陶甯相比,倒是比陶甯更像模舍裡福晉的女兒。
“哪有,要是長成長姐一兩分模樣,妹妹也就知足了。”納蘭音這才顯得有幾分少女羞澀。
陶甯微微一笑:“不要妄自菲薄,郭絡羅家的女兒,哪有不水靈的?”
郭絡羅父親雖然隻有一妻一妾,但美貌都是不容置否的,因此郭絡羅家她們這一輩的容貌基因都不錯。
赫舍裡福晉手搭上陶甯肩膀,嗔笑道:“這般自誇自家人,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寶善仰頭反駁道:“額娘,長姐這是實話實說,有誰敢笑話?”
外頭不知道多少同窗羨慕他的姐姐個個神仙貌美。
赫舍裡福晉像是說不過他,伸手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臉,然後招呼衆人到後廳去用膳。
一家其樂融融用膳,期間,禁葷腥了許久的陶甯,看到滿桌的山珍佳肴沒忍住多用了一碗飯。
赫舍裡福晉見狀笑着調侃:“看來這段日子可把咱們甯兒饞壞了。”話是這麼說,手上卻是不停往陶甯碗裡夾菜。
郭絡羅父親也跟着夾起一塊火腿放在陶甯碗裡,瞥了眼妻子:“這不好嗎?省得你多費心思讓甯兒多進了。”
感受着二老的疼愛,陶甯眼眶又不由一熱。
原身是郭絡羅夫婦的第一個孩子,但一出生卻孱弱多病,兩人為了将原身的身子養好,從小到大的吃食,那是精細得不能再精細,在這方面甚至,不惜花重金從江南請了名廚,就為了原身能多進些。
陶甯心酸得想着,這樣濃重的父愛母愛,沒想到有朝一日也能落到她身上。
二老見女兒眼中有淚,忙放下手中的筷子,關切問道:“這是怎麼了?”
寶善與納蘭音的目光也一起投在陶甯身上。
陶甯吸了吸鼻子,搖頭道:“沒什麼,隻是太久未嘗家中菜肴。”
衆人聞言了然一笑,便都招呼陶甯多吃些,一人一筷子,很快碗裡的菜肴便推擠如山。
對此 ,甯隻能含淚再吃上一大碗。
本來用完膳,郭絡羅老爺仍想多陪伴下陶甯等家人,隻是在下人上茶時,李管家忽然進來在郭絡羅老爺耳語了幾句,随後他神色嚴肅和赫舍裡福晉使了個顔色,便步伐匆忙地走出去了。
“你阿瑪有政事要忙,不必管他。”赫舍裡福晉怕女兒失落忙解釋。
陶甯抿了口茶,點了點頭:“女兒明白。”
用了會子茶,赫舍裡福晉對一旁朝陶甯問東問西的兒子道:“寶善,你回書房完成夫子交代的功課去吧。”怕兒子舍不得女兒又補了句:“我和你姐姐們也要回後院去了。”
寶善聞言果然放棄了再多陪一會陶甯想法。
.
郭絡羅府内階柳庭花,春末夏初仍是百花争妍狀态,赫舍裡福晉領着兩位貌美的女兒行在其中,明明隻是往後院走去,卻宛如一副古時仕女遊園圖,景美人更美。
一路上,陶甯聽着與自己唠家常的赫舍裡福晉,不禁會心一笑,此時此刻,她真心覺得穿來這個封建社會似乎也不錯。
隻是不知怎麼,就在前不久,她隐隐感覺背後,似乎有道目光在注視着自己,可她回頭望去,卻沒有發生身後有任何人的身影。
而她頻頻回頭的舉動,自然被格外關注女兒的赫舍裡福晉捕捉到了。
“甯兒怎麼了?”
赫舍裡福晉關切的聲音在陶甯耳邊響起,一下子回神回過頭。
或許隻是那些經過的下人們好奇的目光吧,探尋幾次無果的陶甯這樣想,于是她對母親搖頭:“沒事。”
赫舍裡福晉見女兒這般回答,隻是回頭看了眼适才陶甯看的方向,也就笑着挽上陶甯的手繼續往前走了。
進了後院,到大路岔路的地段時,赫舍裡福晉扭頭對納蘭音道:“額娘,還要與你長姐長叙,有些話,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不便聽,你先回你院子去吧。”
方才一路上和陶甯母女,也侃侃而談的納蘭音,此刻卻有些心不在焉,隻是胡亂點了個頭,就行禮辭行。
望着那道離去的古怪背影,陶甯适才那種怪異的感覺再次浮現了上來,因為總感覺納蘭音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吓到,所以才會這般六神無主,魂不守舍的樣子。
難道...剛才真有什麼奇怪的人在注視着她們?隻是自己沒發現,納蘭音卻發現了異常。
如果真是如此,那為什麼納蘭音不告訴她們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