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牆後面的草地上，南風和歐陽謙正拳腳相加打的厲害，歐陽謙是沒舍得下重手，南風出的可是全力，一腳一腳踹的毫不含糊，兩個人身上都挂了傷，坐在地上。南風抹了把嘴角的血，斜着眼睛嘲笑道：“你真是一個廢物！練了這麼多年功夫就這麼點力氣！”

歐陽謙摸了摸眼角處的捶傷，鼻子哼出一聲，不屑的道：“要不是我身上有傷，你能占得了這個便宜？”

“要不是我避開你的傷，你現在早就趴下了。”南風不堪嘴上認輸，繼續嗆道。

“行了，我說不過你。”歐陽謙揉揉屁股起來，伸出手去，南風輕輕一笑，拉着他的手站起來，歐陽謙順手揉了揉他的頭發，不省心的叮囑，“你也聽點話，别再跟義父犟了，義父那麼疼你，還一門心思惹他生氣。夫子德高望重，義父都是他教出來的，你對他語出不遜，别說是義父惱你，我都生氣。”

“我可沒有故意惹他生氣，都是他自己氣自己，跟我有什麼關系！”南風不服氣的嘟囔，“還有你們能不能别老是闆着張臉好像我沒腦子一樣，真是越看你們越不順眼！”

歐陽謙意識到自己有些時候是過于擺兄長的架子了，眼睛微微眯起，抱歉的說，“是哥不該擺臉色給你看，但是你跟長輩說話，不能這麼沒有分寸。義父下手那麼重，我也舍不得義父打你，他要打你我還得替你挨，我冤不冤？”

說到這南風覺得還有些愧疚，他知道這些年因為自己桀骜不馴，義父多少次想責罰自己，哥攔着不讓打，義父想都不想就直接一巴掌狠抽過去。有時候還會用腳踹，他抱着自己在懷裡，一下一下重重的踢踹聲自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還有耳邊哥一下下壓抑的悶哼聲。

南風是個内心藏不住事兒的人，心裡想什麼，臉上都會表現出來。歐陽謙看他一臉愧疚，就知道他肯定覺得這些年連累自己挨打受罰了，心裡軟的一塌糊塗，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好了好了，哥不該跟你說這些，走吧，咱們回吧，南方他們肯定還等着咱們呢。”

“哥。”南風張口叫道。

“嗯？”

“你會一直這麼疼我嗎？不管我有多混賬，做多大的錯事，都這樣用雙手保護着我，為我遮風擋雨嗎？”南風擡起眼睛盯着歐陽謙的眼眸看，歐陽謙溫暖的笑了，“為什麼不呢？”

陽光灑在他的側臉上，美好的不像話。

南風有些恍然，不知怎的，就憶起了小時候的事了。

“爹，什麼時候開飯啊？我餓了……”小南風滿院子跑着玩，熱的滿身是汗，奶裡奶氣的叫餓，南少卿聞言進屋拿了根香蕉剝開想給小南風，小南風個子小小的就在他後面，他愣是沒看見，四處張望着，“風兒？風兒？”

施芮笑道：“風兒就在你身後呢。”

南少卿回頭這才發現小南風，啞然失笑，将吃的遞給他，小南風兩手抱着香蕉坐一邊啃去了。

“你等會兒去給風兒洗個澡，他跑的滿身汗，等下吹了風要受涼了。”南少卿交代道，施芮笑着點點頭，“那你先給我生着火。”

“得嘞。”

小南風聽到了父母的對話，張嘴提出抗議：“我不要洗澡，等臨睡了再洗……”

“不行，現在都已經起風了，等下着涼可就不得了了。”南少卿闆着臉道。

“不能，我不洗。”小南風氣的啃一半的香蕉都不繼續吃了，南少卿還是示意小厮去給他放水，小南風跺着腳道，“等睡覺了再洗！”

“你再跟我犟我可要打人了啊！怕你着涼是為你好，等病了再喝藥苦的是你可不是我！”

“哼！我不聽！”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