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臻點了點頭就走了,顧之川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才去做别的事情。
軍營來消息說鄧國已經很明确的要向元國開戰了,這事也算間接因自己而起,怎麼也得自己去解決,他這段時間在學堂上學完了今年的功課,就去向元臻提常駐軍營的事。
房間裡元臻和歐陽謙一站一跪對峙着,兩個身影都有些僵硬。
“義父,孩兒已經十七了,您就讓孩兒幫您吧。”歐陽謙炯炯有神的眼睛毫不膽怯的盯着義父的眼睛看,一臉義正言辭,大有‘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之勢。
“朕沒說不讓你去軍營,是你突然跟朕說不去上學,你以為你是天才不用讀書嗎?軍營有幾位元帥在管,這麼多年沒有你歐陽謙,我元國也沒有倒!”
“義父……”歐陽謙膝行兩步,誠懇的說道,“孩兒完全可以自學,義父可以随時檢查我的功課,我真的不想去讀了,我想做點有意義的事……”
元臻冷笑一聲:“說到狂妄自大,還是你最有本事!你是不是覺得誰都不如你,就你有天賦?”
“我不是這個意思……”歐陽謙心裡直發苦,義父,我不是偷懶,我隻是想早點學真本事,我想早點幫您啊,“那這樣行不行,我在軍營裡待一段時間,回來讀一段時間,義父可以随時抽查我的功課,如果成績退步了,義父隻管打。”
“你以為朕力氣大沒處使了整天找着打你?”元臻氣的無力的揮了揮手,“滾出去,朕要休息了。”
歐陽謙起身,卻臉色發臭的站在一邊,倔強執拗的模樣又一次惹惱了他。左瞅右瞅沒看着順手的東西,歐陽謙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又要打了,默默的把身上的玉帶解下來跪下雙手奉上。
玉帶解開了身上的衣服霎時寬松起來,顯得他更加幼小微弱。元臻奪過玉帶走到他身後一下抽過去,歐陽謙吃痛咬住下唇。他并不隻是純粹的發洩怒氣,打了幾下就問道:“你跟朕說,要不要繼續讀書?”
“要讀,但是孩兒對自己有信心,孩兒可以自學,不用每天去學堂坐着。”依舊是執拗的回答。
元臻聽了這句話差點氣的暈過去,又揚手抽了幾下,歐陽謙身上已然見血:“你再跟朕犟!讓你再犟!”
“我隻是想盡早幫您,我做錯什麼了?我都說了可以自學,義父如果覺得退步了,盡管打就是。”元臻聽到他的聲音不對勁,顯然是哭了,停手走到前面一看,果然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卻又憋着不出聲音,像極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倔強、孤傲,但又極度委屈。
見他掉眼淚了,元臻頓時心軟了,把玉帶扔到一邊,良久才說道:“行吧,不想讀就不讀了,朕相信你自學也可以成才。”
“真的?”歐陽謙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元臻眼神又凜冽起來:“朕可把話給你挑明了,你每次最多在軍營裡待三個月就得回來,朕會随時抽查你的功課,你要是敢不用心,後面胳膊粗的藤杖可就在你身後擱着呢。”下巴向後努了努,歐陽謙看到挂在牆上黝黑發亮的藤杖,吓得一個激靈,心虛的看向一邊,“我知道了……”
元臻無奈極了,這小子那麼大了撒起嬌來自己還是沒有絲毫辦法,揚手把他拉起來,拍了拍他的膝蓋:“還跟個孩子似的得讓人哄着!還想當元帥呢,你看你有臉沒?”
歐陽謙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孩兒明天可以去軍營嗎?”
“可以,既然你決定了現在就要投身軍營,也不在乎遠一點兒,碧洲成元帥為人剛正不阿,極具威嚴,帶出的兵都很出色,你先從底層做起,跟着他磨練磨練吧。”元臻撿起玉帶幫他扣好,看到身後衣服上的血漬,蓦然就想起了自己幼時被師父管教的樣子,心有些酸酸的疼,“回去不要洗澡,用溫水捂一下傷口,然後上點藥。”
“好,我知道了。”歐陽謙拱着鼻子對義父甜甜的笑,點了點頭,又道,“碧洲成元帥,我知道他,看起來整個人都很威風!”
“嗯,謙兒,不管你做到什麼位置,都要記住,對仲蕭和碧洲成兩位元帥要有足夠的敬重。”
“孩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