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庭進宮告訴了歐陽謙莫城發生水災的事,這件事群臣也有上奏,隻是元臻還沒來得及看,歐陽謙聽馮士安說元臻去了溫華苑,此時也隻得前去通報了。
龍庭急不可耐的拽過他的袖子:“你先調兵過去吧,事态緊急刻不容緩,反正你有皇上禦賜金牌,可以調兵遣将。”
有了前車之鑒他怎麼還敢擅自做主:“這件事還是要求見皇上,禀明緣由,由皇上下令比較穩妥。”
龍庭感慨了一句:“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朕不明白,為什麼朕已經低三下四的請求他,他都不肯回頭,朕真覺得寒心。”元臻和曾莊容在寝殿裡談着心裡的郁悶,曾莊容安撫的順着他的胳膊,“謙兒這孩子平時就愛多想,心思也比較多愁善感,他從小到大為你做的所有事情都帶着讨好的意味,因為他覺得,他隻有超出你的期望,才能一直被你寵愛。說到底這孩子是太缺乏安全感了,如果他骨子裡真的能把你我當成他的生父生母,他會活的比現在自在多了。他就是一味的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讨好你,取悅你,正因為這樣,你的話才更容易傷害到他。”
元臻又自責又懊惱:“朕當時氣急了,而且朕現在已經很放下面子了,他卻還不肯領情,曆代皇室裡,哪怕父輩有錯,也從沒見過有跟子女道歉的,朕看他就是恃寵而驕,仗着朕寵他就無法無天的跟朕尥蹶子。”
曾莊容輕笑道:“找個時間臣妾去跟他談一談吧,不過簡譽,你得答應臣妾,日後謙兒不管犯了什麼錯,你都不能再說讓他自慚形穢的話了,好嗎?”
“每次朕跟孩子鬧不愉快都要你幫朕收拾爛攤子,辛苦你了。”元臻輕摟着她躺到了床上,就聽得門外歐陽謙急切的聲音,“我有事找皇上,勞煩通傳。”
元臻皺眉,現在這情況是能被人打斷的時候麼?
侍衛敲了敲門:“皇上,門外歐陽謙求見。”
“讓他先滾,回頭朕自會去找他。”元臻的手指插入了曾莊容的發梢,溫柔的撫摸着。
侍衛轉身實誠的回道:“皇上說讓你先滾,回頭去找你。”
“勞煩再去通傳一次,莫城發起水災,情勢嚴重,需要皇上知情解決,讓他先辦正事吧。”
侍衛抿了抿嘴唇,瞪了歐陽謙一眼:“那好吧,回頭皇上興緻滅了要打你,你可别喊冤。”
待侍衛再次通傳,元臻眼睛瞪過去:“磨磨蹭蹭,朕看他是又皮癢了找抽呢!”
曾莊容輕輕合上了自己的衣服,溫柔的道:“或許他真有急事找你,你先過去一趟吧。”
“他說讓您先辦正事,莫城水災嚴重,他解決不了。”侍衛瑟瑟縮縮的道。
元臻皺眉,莫城發生水災?松開曾莊容,輕聲細語道:“等朕空了再來看你。”
“好,皇上慢走。”
元臻穿上外衣走到門外,歐陽謙正跪候在地上,他一腳飛踹過去踢到他肩膀上,歐陽謙被踹的眼前發黑,滾了幾滾,又慌忙跪好:“實在是情勢危急,奴才拿不了主意,才來找皇上的,請皇上寬恕。”
元臻整了整衣服就大步走了,歐陽謙急忙起身,肩膀處恐怕已經踢破皮腫起來了,歐陽謙的手不由自主的撫上肩膀,額頭上冷汗一行一行的落下來。
元臻在桌前看奏折,歐陽謙疼的難以忍受,偷偷掀開肩膀處的衣服看了看,果然一整塊皮都被踢掉了,整個肩胛都又青又紫,正在冒着血珠。
元臻剛好回頭去看歐陽謙:“你覺得怎麼辦才好?”視線定格在了歐陽謙肩膀處的淤青,歐陽謙連忙放下衣服,元臻低沉着聲音問,“你該是了解過情況了吧,你怎麼看?”
“恐怕不僅需要錢财赈災,還需要人員補救,水災嚴重,整個莫城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急需人員和醫藥救治。”
元臻低頭想了一下:“你帶兵馬過去吧,親眼看看情勢如何。”
“可以,這水災來的奇怪,奴才懷疑這裡面有貓膩,救治好莫城百姓,奴才會留在那裡調查。奴才需要帶一百人,但是從京城帶兵馬過去實在太慢了,需要皇上的手令先行過去,調動莫城附近的兵馬。奴才查案也需要禦史台的人配合,他們可以派幾個辦事得力的人尾随奴才過去,赈濟了災民,就可以調查水災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