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麟聽到碧月的名字,暗暗咬了後槽牙,躬身道:“微臣知道。”
“知道就好。”朱悅盤算着,“朱梁死了,下一場,朕相信你,可以替朕打了勝仗回來。”
朱麟雖然知道朱悅一言既出,就不會更改,還是無力的勸說道:“朱麟隻是箭術尚可,對面還有一個弓箭手與微臣旗鼓相當,仲蕭元帥和碧洲成元帥武藝精湛,心思缜密,若是一個不小心,朱麟恐會命喪邊疆。”
朱悅眼中的算計明明白白:“你命喪邊疆不要緊,到時候碧月那個孩子,可真就無依無靠了,麟兒也不想你親如姐妹的侍女下場凄慘吧?”
朱麟猛地擡頭,眼眸中聚集了大量的憤怒和火焰,瀕臨爆發,片刻卻又熄了下去,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保家衛國是朱麟的責任,朱麟明白。”
朱悅得意一笑:“那就好,去吧,好好準備。”
朱麟心神疲累到極點,磕頭領命就下去了。
下毒?這樣的事,旁人能做來,朱麟做不來,她也就當做沒聽到。回到自己房中,果然碧月不見了,朱麟撲到床上痛哭流涕,她知道除非自己打了勝仗回來,否則碧月是不會被放回來的。在這世上,隻有這一個對我好的人了,為什麼……連她都要從我身邊奪走……
下一場他們對峙之時,兩方的氛圍都有些僵硬,仲蕭擰眉,對着朱麟那張臉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偏過頭去的時候,眼睛還在朱麟身上,對碧洲成道:“什麼東西?朱國的将軍是都死光了嗎?怎麼派出這麼個油頭粉面的娘娘腔?”
元臻喘了一口氣醒了過來,這一覺睡得是真久,撐着身體想坐起來的時候剛好被人扶了一把,扭頭一看是顧瓊,顧瓊問道:“皇上要不要喝水?”
元臻捂着傷口處:“朕要先洗漱一下。”
外面鼓聲震天響,元臻剛好洗漱完,就披着衣服準備出去看看,顧瓊連忙給他攔下了:“别動别動!外面天塌下來了您也沒亂動,還是趕緊養好傷,我們幾個可不想到時候都受那謙帥的氣。”
不一會兒仲蕭就探頭進來看一下情況,見元臻醒着,就招呼大家進來了。
“朕剛剛聽到外面鼓聲震天,什麼情況了?”元臻馬上問道。
“朱梁不是被皇上您殺了麼?對面又新晉了一個娘娘腔,武功不錯,險些敗給他。要不是不想多加傷亡,真想率兵而去打他一個死無全屍。”
“得了吧,剛剛被人一腳踹下馬的是誰?”碧洲成嫌棄的翻起眼皮看他一眼,對元臻禀報道,“我有預感,那個人就是射傷皇上的弓箭手,他腦力夠用,但缺少實戰,他應該是第一次以主帥的身份上戰場,所以我們略勝一籌。”
“連仲蕭都能被一腳踹下馬?”元臻凜眉,“朕怎麼就沒聽說過朱國還有這麼一号人物?”
“……”仲蕭。
翌日元臻在營帳裡等消息,不久就聽到了元國振奮人心的歡呼聲,料想是碧洲成打了勝仗回來了,元臻心下一松,放心了些。
果不其然碧洲成光榮回來複命:“末将幸不辱命,擊敗了朱國的設防,重傷了對面的元帥。”
“好,辛苦元帥了。”
“應該的。”
元臻歎息一聲:“早知道你們能敵得過,朕還跑這趟幹什麼?來回折騰怪累的。”
碧洲成微微一笑:“那日跟皇上對戰的兩撥人,實力實在不容小觑,我們幾個都沒法子,皇上一來,把我們顧慮的那些人都除掉了,怎麼能算白跑一趟呢?”
元臻點點頭:“既如此,那朕就先回京去了,有什麼情況再向朕禀報。”
“是,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