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鬧别扭呢這是?”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歐陽謙警惕的拔出劍護着元若,謹慎的四處看着,靈王緩緩的爬了過來,靈非坐在它頭頂,嵌着鋼甲的手指繞着自己的頭發,“呵呵,男女拌嘴就是打情罵俏,不如,你們都到靈王的肚子裡叙話吧,那裡暖和。”蛇尾配合的甩了甩。
歐陽謙曾經差點被她一爪子把心髒掏出來,如今仍然心有餘悸,一手護着元若,慢慢往後退,他耳朵一動,聽到了水滴到地面的聲音,回頭一看,一整排穿着铠甲的死士,滴着綠色的血到地面,凡是沾染到血迹的地方,都被毒的直冒白煙,嘶嘶作響。
這恐怕是場硬仗,元若還懷着身孕,歐陽謙心裡一陣惡寒。
歐陽謙随手彈開了一粒隐藥,片刻間十幾位隐衛從天而降,歐陽謙抓緊機會一手抓着元若的手,飛身而起,靈王随後敏捷的追了上去,歐陽謙快速的說道:“去,躲到東道街的草垛裡,那裡隐蔽,藏好别出來!”
元若吓得忙不疊逃跑,他留下面對這些毒物。
歐陽謙命令一名隐衛道:“去告訴龍庭,郡主在東道街的草垛裡,救了郡主之後,讓他護送郡主先回宮,快!我掩護你!”
“是!”隐衛歃血突圍,歐陽謙為他打掩護,他便順利的逃脫了。
龍庭護送了元若回宮,元若被吓傻了,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元臻問道:“謙王怎麼樣了?”
“死士來勢洶洶,他恐怕一時無法脫身。”
“他怎麼樣了?”龍庭凜眉問答,隐衛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龍庭喝道,“快說!”
隐衛躬身道:“他受了很重的傷,那些死士邪乎的很,怎麼打都打不死,我們一同前去的隐衛死的死,傷的傷,他恐怕也會九死一生……”
元臻也站不住了,走上前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龍庭立刻轉身向他拱手道:“皇上,郡主微臣送到了,便先離宮了,微臣不能看着謙王獨自面臨危險,我要去救他。”說罷轉身就沒了影,隐衛也向元臻一個颔首,轉身就去追他,“統領,屬下給您帶路!”
歐陽謙已經打的精疲力盡,可這些死士哪怕四肢斷了三肢,都仍然可以打鬥,一個箭支瞄準了歐陽謙的心髒射過來,歐陽謙來不及避開,瞳孔緊縮,隻聽‘叮當’一聲響,那把箭已經被打開了十幾米遠,落到了地上。
歐陽謙一回頭就看到龍庭正飛身趕來,心裡難言的感動,他原以為自己都要跟這些殺人工具死在一起了,沒想到龍庭會來,他來救自己了,看到親人的感覺太美好了。
龍庭幾個起落到了歐陽謙身邊,跟他背靠背準備應敵,回頭問道:“老謙,你還好吧?”
歐陽謙輕聲笑着:“死不了。”
“那就行,我說你也沒有這麼菜,練了十幾年武藝,被幾個沒有思想的死士給弄得翹辮子。”
歐陽謙啞然失笑:“我不是說讓你去找郡主,然後護送郡主回宮去的嗎?你來這兒幹什麼?”
“對,我們是皆大歡喜的回宮了,然後把你一個人丢這兒喂蛇是吧?”
歐陽謙心下一松,釋然的笑了:“那就多謝侯爺的救命之恩了。”
“要謝等我們都活着回去再謝吧。”
靈非吹了笛子,那些死士踉跄着從地上爬起來,更加猛烈的攻了上去,趁歐陽謙不備,一爪子朝他心髒掏去,歐陽謙費力的躲避開,胳膊卻被那鋼甲穿透,傷口深可見骨。歐陽謙跟靈非對了幾次招,幾乎每次她一出手,自己就必定添一道新口子,着實厲害。
靈非舔了一口鋼甲上的血,笑道:“就是這樣慢慢玩才有趣。”
靈王掃着尾巴,也躍躍欲試,靈非将手遞到它面前,它伸出舌尖舔了舔。
靈非笑着說:“他的血,确實很甜,怪不得你喝了幾口,之前的傷勢就好了。”說着她低頭看了一眼蛇尾上的燒痕,笛子指着歐陽謙的方向,“去喝吧。”
靈王快速的向歐陽謙爬去,吓得龍庭飛身跳到樹上去了,歐陽謙費力的抵抗着,靈王張大了獠牙想咬他,歐陽謙望着那血盆大口,覺得它一口将自己吞入腹中都不成問題,舌尖甚至能纏住自己的手腕,暗自發力讓自己脫力。
歐陽謙叫道:“龍庭,你是死的嗎?”
龍庭飛身從樹上躍下,一刀劈了過去,蛇尾橫掃過他,又被龍庭的劍割出一條血口,靈王顯然怒了,更加張大了嘴,奮力的撕咬,龍庭舉刀與蛇尾鬥智鬥勇,還要提防着四周沒死透的死士,照着這樣打,遲早給累死,龍庭費力的問道:“你跟他們打了那麼久,到底找到他們罩門沒有?我都快累死了!”
“還沒有……”歐陽謙委屈巴巴的。
“擒賊先擒王,我去解決那個吹笛子的。”龍庭翻身朝靈非攻去,靈非揚着嘴角,“真是自不量力。”
歐陽謙擔心龍庭一個人打不過靈非,使出了渾身解數,生生将蛇的嘴巴割開了一道血口,又一劍将它釘在了路上,脫力的跪倒在地,喉嚨本能的反胃,耳朵已經出現耳鳴。他費力的擡頭看着龍庭與靈非打鬥的場面,心裡清楚自己必須要趕快去幫忙,可雙腿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大口的喘着氣,咬牙撐着清臨硬是站了起來:“龍庭,我找到了。”
歐陽謙嘶吼道:“打她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