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感歎時光的飛逝,要是自己也是十八歲的花季年華該有多好?
“你今年貴庚?”歐陽謙小心翼翼的問道。
“二十七。”柒休觐哭喪着臉。
歐陽謙吃驚的又重新打量了她一下,臉色霎時間好看極了:“你比我大九歲!你看起來挺小的,頂多也就像二十出頭。”
柒休觐本能的凜眉,一臉的不信:“到底真的假的,很多人都這麼說,我自己都迷惑了。”
“真的,你看起來不大。”
“行吧,你為什麼會來廣州啊?”
“跟家裡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就漫無目的的四處溜達,走到哪兒算哪兒。”
“你都不用上工賺錢的嗎?”
“呃……坐吃祖産,見笑了。”歐陽謙抿嘴笑了笑。
“你跟家裡發生什麼不愉快了?”柒休觐很愛打聽别人家長裡短。
歐陽謙就化繁為簡大緻說了下跟義父之間的矛盾,自然他認為都是自己的錯,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多餘的,其實義父根本就不需要。
柒休觐聽完他的話一時間有些無語:“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你的人格是獨立的,怎麼事事都要以他的要求為标準?你自己心裡都沒點衡量的嗎?你無時無刻不為你爹着想,其實未必就是為他好,有時候過分承受别人的付出的人,會有很大的壓力,你可以嘗試着多一些自我。畢竟作為一個人,隻有自己才是第一位的,其次才是别人,你萬事都以你爹為中心,是本末倒置,不出矛盾才怪。你隻委屈自己做的事你爹看不到,你爹肯定還覺得說不能說,怕你多想,打不能打,你這不就尥蹶子了?”
歐陽謙糾結的道:“可是我擔心他辛苦,況且他對我有養育之恩,不能不報答。”
柒休觐無奈的白眼一翻:“老子養兒子本就是天經地義,他生你當然要養你,你怎麼跟承受了多大的恩惠似的?你擔心他辛苦,自然是知道疼惜自家爹爹,可是你給出的好要仔細斟酌過後,看是否為他所需,這樣的好才是真的為他好,而不是給他在外人看來的好,這種做法就是表面功夫,隻是感動自己罷了,你還委屈自己付出了那麼多,結果人家不領情,要知道,活在自己世界裡的付出,不值錢。很多事,你不就相當于燒了你爹的重要文檔烤了個小蛋糕,還屁颠屁颠的要求他誇你嗎?不打你就算好的了,你還委屈了,你爹才委屈呢。”
歐陽謙若有所思。
“你的那個榆木片發簪成品做好了嗎?”回去的路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着。
“做好了,可好看了呢。”柒休觐美滋滋的露出得意的表情,歐陽謙笑道,“我明天去你那看看,我戴上合不合适。”
“你可别來!我會坑死你的。”
歐陽謙低聲笑:“我樂意被坑。”
柒休觐被他的低音撩到了,眼神飄飄然的避開了他的視線。
走過集市之時,柒休觐瞅見了賣糖葫蘆的,問歐陽謙道:“你喜歡吃糖葫蘆嗎?”
歐陽謙點點頭:“還挺喜歡吃的。”
柒休觐就跑到那個老爺爺跟前,買了兩支糖葫蘆,兩人說了幾句話,推搡了幾下,那老爺爺非要給她兩串大的,她放下錢隻拿了兩串小的來了,留老爺爺在不遠處笑着歎氣。
“喏。”柒休觐遞給歐陽謙一支糖葫蘆,自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嘎嘣脆。
歐陽謙接過來嘗了一個,果真又甜又脆,吃了一個紅果問道:“你剛剛跟他聊什麼呢?”
“老劉是這附近的一個小老頭,妻子死得早,也沒有後人,一直在這兒賣糖葫蘆,我剛來的時候就在這,待了很多年了。兩年前他在集市上撿到了一個嬰兒,沒人願意領養,雖然他做的營生隻夠糊口,可還是養下了那個孩子,所以這兩年每次我從這裡路過,吃或不吃,都會買串糖葫蘆,我的力量也很渺小,雖然幫不到他什麼,也算是一點心意。”
歐陽謙若有所思:“那這個劉大爺真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
“是啊,我沒事的時候就會去他家裡看他們,給他們買些吃的用的,一來二去就熟了。”
歐陽謙的眼神定在了柒休觐身上,好奇的道:“你自己的工錢不是也不多嗎?還這樣補貼别人?”
“所以去年一年我沒剩着錢啊,不過現在開始存也不算晚嘛,存個兩年就可以自己開店了。”柒休觐神采奕奕的。
“你想自己開店?”
“嗯,我想開一家做婚服的店,做出漂亮的婚服,和好看的首飾,讓每一對新人成親當天,都能是一生中最幸福也最美麗的時刻。”柒休觐沖他眨了下眼睛,“你以後要是有需要,也可以找我哦!”
“一定。”歐陽謙手指一捏,接住了她的小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