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遞給了元若一瓶藥:“服了這瓶藥,接下來,就有好戲看了。”
元若輕輕勾了勾唇角:“他們之間的關系沒有你想的那麼牢不可破,完全不用費工夫。”
元若約了歐陽謙到酒樓吃飯,歐陽謙本意不想去,可她身邊宮女說他不去,郡主就一直在外面等着,歐陽謙下意識的認為,每次跟她接觸都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宮女跪地求他,隻說如果他不去,郡主就要責罰做奴才的了。
到了地方,無非元若就是跟歐陽謙解釋那日自己為什麼非要拽着元臻走,這件事元臻已經跟他說過了,他很坦誠的說了他不介意,元若敬了他一杯,希望與他冰釋前嫌,歐陽謙顧念着她的身子,讓她以茶代酒,元若心裡甜津津的,他竟然這麼貼心啊。
“郡主!郡主,到皇上的寝宮了,郡主撐住!”元若身邊宮女的聲音,元臻臉色一變,向外走去。
“阿若?阿若,你怎麼樣了?”随着元臻的聲音由遠及近,幾名宮人擡着擔架擔着元若進來,元若口中不斷溢出黑血,元臻驚吓的語無倫次,“怎麼回事?郡主到底怎麼了?”
宮女跪在地上哽咽道:“郡主并未接觸什麼特别的東西,可是吃過午飯就這樣了,奴婢吓壞了,趕緊找了劉門太醫來……”
元臻為元若掖好被子,安撫道:“阿若,你堅持住,太醫馬上就來了啊……”觸摸到她的手冰涼,抓緊在手,連忙向她手心哈氣。
劉門趕來為她診治,拱手道:“皇上,郡主是中毒了,此毒劇毒無比,非尋常藥物可解……”
“都是廢話!”元臻暴躁的打斷,“什麼藥物可以解?你直接說!”
“除非有皇上手中雪靈子,唯可一試。”
“去,拿雪靈子來!快去!”元臻吩咐道,馮士安取來了藥雙手奉上,喂了元若吃下,劉門歎首道,“郡主性命或許能留下,但孩子……”元臻心底不知是喜是憂,此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隻要人沒事就行,吃完了她還是不舒服,劉門拱手對元臻說道,“回禀皇上,雪靈子并沒有完全清除郡主體内的毒素,微臣多年前走訪民間,聽聞過一個藥方,需要體能至陰至寒之人擲入冰湖,然後銀蛇輸血,方可救治。”
最信任的孤時太醫回老家了,傳喚了幾個太醫的說詞都一樣,元臻打發了他先下去,傳喚了歐陽謙:“太醫的話想必你都聽到了,來了幾個太醫都這麼說。”
歐陽謙心裡已經知道了義父的意思,卻不死心,非要聽他親口說:“是。”
“體能至陰至寒之人世間少有,冰湖寒冷無比,沒有内力之人恐怕難以抵擋,救阿若迫在眉睫,你願不願意冒一次險?”
“我不願意。”歐陽謙回答的十分幹脆。
“她是你姐姐。”元臻有些急眼。
“那又怎麼樣?”
“你難道忍心你姐姐就這麼死了嗎?”
“那您有想過我嗎?到冰湖裡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湖水冰冷刺骨,我要忍受怎樣的痛楚?還要什麼銀蛇輸血,我還有命活嗎?”
“你是習武之人,體質沒那麼差,可是阿若,你不救她她會死。”
“所以,您要為了您的侄女,犧牲我的命?”歐陽謙擡眼盯着他,尋求他的答案。剛剛才來說對自己和皇室血脈沒有區别,轉臉就要為了侄女犧牲我了,歐陽謙,你果真是兩句話就可以被唬的團團轉的人,就算剛剛死心至此,兩句好聽的話就又哄回來了。
元臻急躁的來回踱步:“孤時不在,他們說的煞有其事,說不定真是這樣,你有内力撐着,應該不會有大礙。”
歐陽謙輕輕一笑:“反正您已經決定了不是嗎?又何必詢問我的意見?我的意見又做不得數。”
元臻和歐陽謙一等人來到冰湖,到處都冒着寒氣,到處都是琉璃,沒有内力的人紛紛哈氣,睫毛上都沾了白霧。
元臻沒有看歐陽謙,隻是看着湖面:“三天三夜,很快就過去,為了救阿若,這次委屈你了,事後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歐陽謙同樣望着湖面,淡淡的回道:“不用了,按身份來說,她還算我半個主子,為主犧牲,這本就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