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庭為難着臉色,就轉頭走開了,元臻渾身止不住的抖,隻覺得整顆心就像在被火燒一樣。苦心教育了這麼多年的人,令自己滿腹驕傲的人,竟然去跟另外一個男人,事後還絲毫不知悔改!元臻覺得太陽穴痛得厲害,又覺得自己滿身力氣沒有地方發洩,棍子還沒拿來,元臻大步走過去,一腳一腳踹到他後背上,被雞毛撣子抽破的皮膚被他使勁的踢踹,歐陽謙痛的眼前一黑,幾乎痛暈過去。
元臻不管什麼章法,隻是拼命發洩自己的怒氣,有的踹到肩膀上,有的踹到後背上,有的踹到骨頭上,都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歐陽謙被踹的前面骨頭使勁磕在床沿上,簡直要痛的岔氣了,踹的狠了歐陽謙一口血氣上湧,喉頭一聳,床單上濕了一大片。
“呃……”歐陽謙覺得義父真的是想要自己的命了,這麼不要命的打法,恐怕自己都撐不到棍子送來,就會命喪當場了。
元臻終于停腳,他後背上已經大片紫的發黑的鞋印浮腫起來,疊加的地方已經變成烏黑色,他全身痙攣般的抖着,被褥上染了大片的血漬。
元臻恨恨的瞪着他,這幾腳完全不足以洩憤,龍庭拿了幾根棍子過來,遞給元臻的時候還不情不願:“皇上,要不咱别打了,真出人命了心疼的不還是您麼?”
“心疼?為這畜生?”元臻斜眼瞅了他一眼,奪過棍子留了一根在手上,其餘的都扔到地上備用,龍庭見狀還是避嫌出去了。聽到棍子落地的聲音,歐陽謙手腳并用想逃出這個房間,元臻抓住他的脖頸扭回來,“怎麼?敢做不敢當?能做出這麼不要臉的勾當,不敢承擔後果?”
歐陽謙一把揮開他鉗制自己脖子的手,紅着眼睛吼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如果不是你把我扔進冰湖,我的身體怎麼會差勁到那種地步!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
“怪我?我跟你說了多少遍遠離那個人,你聽過嗎?還不是你自己死皮賴臉的貼上去的!”元臻一棍戳在他的下腰處,歐陽謙喉嚨裡傳出一聲慘絕人寰的痛呼聲,地上灑的到處都是他的淚珠,他死心般的伏在地上,“你打死我吧。”
“告訴我真相,我要知道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元臻還算冷靜,拿棍子戳着地面,平靜的發問。
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一直來戳我的痛處?為什麼非得讓我撕開血淋淋的傷疤展示給你看?你是不是聽到我說在西麟是怎麼受侮辱的你就開心了?你就舒坦了?你就可以為我的罪行正名了?
歐陽謙從地上起來,冰涼的地面讓他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嘴邊還是有一片血漬,他茫然空洞的眼神望着元臻:“你這麼想知道嗎?你這麼想聽嗎?就是這樣……”
“啪——!”一耳光狠狠抽斷他的話,歐陽謙再次趴到了地面上,“厚顔無恥!你們兩個表面上斯斯文文、光明磊落,竟然在背地裡做這些肮髒惡心的勾當來!歐陽謙,我真恨不得你死了算了!我權當沒養過你!”
歐陽謙捂着臉輕輕的笑,笑的格外悲涼,我肮髒?我惡心?他默默的爬起來:“既然皇上這麼看不起我,我還是離您遠遠的,讓您眼不見為淨的好。”
“你别想再出去丢人現眼,老老實實滾回你的雜役房做苦工去!你名下的酒樓和财産我全部都收回,歐陽謙,這一次,你一輩子都别想再翻身,你就待在雜役房一輩子都别想再出來!”元臻也不打了,撿起地上的衣服扔到他身上,“把這些龌龊肮髒的印子給我遮了,别讓人看出你幹過這不要臉的行徑!”
元臻走後,歐陽謙就老老實實的把衣服穿好,前途?他已經不在乎了,把他手中的實權收回也好,省得活的那麼累。
龍庭貓着身子進來,還偷偷看看元臻走的方向,進了屋子就趕緊掀開他衣服看看後面,吸了一口氣,心裡忍不住暗罵了一聲皇上真不是個東西,雞毛撣子抽的那幾下子又碰上他踢踹的,皮都搓掉了好幾塊,整個後背都是又黑又紫的鞋印子,腫起一指高,不定疼成什麼樣呢!
歐陽謙倒不以為意,隻是自己穿好衣服跟龍庭交代道:“找到我弟了跟我說一聲,來雜役房找我就好。”
“……”龍庭無語,這皇上貶人怎麼就跟吃飯一樣随便,剛恢複身份沒兩天就給人甩下人堆裡去了。但是他也知道歐陽謙的脾氣,此時說什麼都不頂用了,隻能點點頭,“知道了,有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