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不至死?他犯了欺君之罪怎麼就罪不至死?如果他像李慶一樣鐵面無私,或許朕還會留他一條命。你這麼傷害朕的親人,朕要讓你受盡折磨,再一刀一刀剮了你!”元臻狠辣的聲音傳來,元若揚起唇角,看來元臻心裡,自己還是高于那歐陽謙的。這下歐陽謙更要傷心死了,他一旦死了心,要怎麼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又聽得歐陽謙悲恸的哭喊道:“我們二十多年父子感情,卻比不上你和元若短短幾個月的情義嗎!”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跟朕的侄女比?”元臻挑着眉毛吐着冷氣。
元臻對那兩個不知所措的獄卒道:“還在等什麼?把闫安拖出去杖斃!”
“是!”兩人壓着闫安就走了,出門碰到元若在偷聽,闫安皺起眉頭,心想她在這幹什麼,鬼鬼祟祟的,但是來不及細想馬上就被押走了。
元若頓了一下,抹了把臉頰,擡腳走了進去,“皇叔……”元臻瞧着元若梨花帶雨的過來,迎了上去,“你怎麼來這兒來了?”
元若趁機眼睛往歐陽謙那邊瞥了瞥,看到歐陽謙渾身都是血,作勢用手擦眼淚。
歐陽謙微微擡眼,沒有說話,心想她必定是打探虛實來了,看義父到底對沒對自己用刑。
“皇叔,我怕……我到您宮裡找不到您,馮公公說您在這,我就來這找您了……”元若抹着眼淚小聲抽泣,“皇叔,我遭受了這樣的不堪,真的不如死去了……”
元臻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你看皇叔都把他罰成什麼樣了,别哭了,啊?”
元若這才正大光明的打量着歐陽謙的身子,可憐兮兮的望着元臻說:“皇叔,這也叫罰?他這麼欺負我,您不殺了他嗎?”
元臻松開她,不經心的踱了幾步,跟歐陽謙對視了一眼,看到歐陽謙眼中的厭惡,平靜的說道:“怎麼處罰他朕心裡有數,阿若,你回去歇着吧。”
“皇叔,你為什麼對這麼一個野孩子如此寬容?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元若見元臻軟硬不吃,有些急眼了,瞬間口不擇言,話音剛落,元臻馬上回頭瞪過去,這一眼瞪的元若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天子之怒果然不行于色。
“元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元臻回身盯着她,元若覺得自己戳到元臻的痛處了,瞬間如此淩厲的王者之風讓她有些無措的後退兩步,眼神也開始轉悠飄忽起來,“皇叔……我沒有别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你對他太包容了……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兒被人欺負,人家的爹爹恐怕早就砍了那人了,皇叔卻始終不願意嚴懲……”
元臻指着歐陽謙的方向,張口氣場強大:“他被打成這樣,不比死了更痛快?既然你覺得還不夠,那好。”元臻陰狠着眸子道,“來人,把歐陽謙綁了,即日起,流放邊疆!”
“是。”來了獄卒把歐陽謙綁走,歐陽謙不甘心的大喊,“皇上饒命啊——!”元若微不可見的挑起嘴角。
“歐陽謙已經被流放到邊疆了,你可以下手了。”
一條小蛇在完顔斑手指上滑行:“辛苦你了,現在他身邊已經沒有可以親近的人了,找機會聯系太醫院,給他加大劑量,讓他徹底起不來,回去吧。”
元若捋着自己的一縷頭發咬在嘴裡:“這事兒要是成了,您可别忘了答應我的事。”
完顔斑眼神複雜:“去吧。”
元若輕笑着離開了。
“來人。”
虛聲應聲走了進來,完顔斑吩咐道:“去醫谷,活捉蕭聞,為我所用,若活捉不成,殺了他。”
“是。”
歐陽謙被押送往邊疆的途中,剛出了京城,鬼酆就朝他下手了,聽到窗戶打開的聲音,一個身影站立在床前,一手抓起歐陽謙的身子往外飛身而去。
“果然是你。”
鬼酆一路上都死死的盯着歐陽謙,沒怎麼休息,歐陽謙倒是該睡覺就睡覺,沒有任何小動作,久而久之,鬼酆的心也稍稍放了下來,半路上就在樹林裡坐着睡了,烤着火烤着火,就覺得今天的空氣都是香的,貪婪的揚起鼻子聞了聞,淡淡的花香摻雜着竹葉的香味,實在是沁人心脾。時間久了鬼酆也覺得眼睛發澀,這麼多天他都沒什麼動作,想來是不用太擔心了,這麼想着鬼酆也閉眼睡去了。歐陽謙複又睜開眼睛,小心的看了他一會兒,而後砸了塊石頭到他腳下,他還是沒有絲毫反應,笑着看了看火裡的香薰,這些量夠他睡到明天早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