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臻收到消息,說歐陽謙與段言徹秘密在宮外會面,此事在他心裡留了個疑影兒。歐陽謙自從成親以後,就一直京城廣州兩頭跑,進宮的次數都屈指可數,若要見誰,簡直就太方便了。
“皇上,屬下看的清清楚楚,謙王跟段言徹好像在商議着什麼。屬下不敢距離過近,以免打草驚蛇,屬下還截獲了這封書信。”
上面清清楚楚寫着:兒已掌握朝中要秘和軍心,待時機成熟便可與顧叔聯手奪下元國江山獻與父皇,《乾禦歸經》在藏書閣頂層,今日子夜,可讓顧叔來取。結詞:兒臣段書敬上。
段書?元臻身體失重往後坐進了椅子,段書?謙兒,是段毅的兒子?這怎麼可能?
此時正在戰時,元臻阻止了歐陽謙去與段國打仗的行為,另派了人去,然後叫來了歐陽謙守夜,歐陽謙還有些莫名其妙,但也知道事出有因必有妖,就心事重重的給他磨墨,元臻沾了墨汁,卻一個字也寫不下去。
子夜時分,顧之川一身夜行衣來到皇宮,剛拿到秘籍就讓元臻發現,顧之川自然不是元臻的對手,過了些招數便已經挨了一掌,兩人對立,顧之川退後幾步,捂住胸口,面巾上已經有血滴下來。
四處是嚴陣以待的暗衛,歐陽謙正在朝這邊走過來,看到這邊的情形,那麼多人圍着元臻和一個黑衣人,到了元臻身邊問道:“什麼人?”元臻默不作聲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顧之川瞧準時機吹了手哨,跟随顧之川過來的二十餘人紛紛飛下來,暗衛便與他們打了起來,歐陽謙見顧之川想趁亂逃走,縱身上前與他打了起來,顧之川見難以脫身,拿出幾枚炸藥投了過去,歐陽謙眼疾手快飛身上前,阻擋了元臻上前,兩人倒在地上,顧之川不敢耽擱先行離開了。
元臻看了看顧之川遠走的背影,又看了看暈倒在地的歐陽謙,雙目陰狠起來。
段國适時的攻打了元國的邊境,歐陽謙被扣在了宮裡不許出門,他左右一聯想,這便知道義父是懷疑自己了。
“義父,這是一場陰謀,我從未寫過這封信,請義父給我一點時間,待擊退了段國,我會查明真相。”
“事實俱在,你還敢狡辯。”元臻連生氣都提不起力氣,“你叫誰義父?誰當得起你這聲義父?朕養你這麼大就是為了讓你奪朕的江山,就是為了讓你聯合外人一起侵占朕的國家?就是為了讓你和那些畜生一起荼毒朕的子民?!”
歐陽謙無力的喘了一口氣:“請您給我一點時間調查,我會打敗段國,我會向您揭露真相,我是被陷害的。”
元臻不聽他的,隻讓他把帥令和隐令交出來,歐陽謙心寒透了,沒什麼過激的反應,捧着軍營令牌和隐衛令牌雙手奉上。
元臻定定的看着他手上的令牌,兩人一站一跪,都不言語。
歐陽謙再也沒能踏出承明殿一步,整日整日的在圓柱上鎖着,元臻索性連口水都不給他喝,歐陽謙常日低燒,燒的最後人都燒糊塗了,常常睡夢中說胡話。
沒事的時候就搬張椅子坐一邊看着他,不管他醒着還是睡着,就一直看着他。有人來禀報邊疆戰場事宜,他也不避了他,他知道依照歐陽謙現在的能力和體力,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算聽到了什麼,也沒機會去給段毅禀報。朝中也傳的風言風語,南風剛被謠傳通敵叛國,這才過去多久,歐陽謙又被傳通敵叛國,他們都在猜,為何元臻養出的孩子都叛了元國,轉投别國去了,是不是元臻家法過嚴,物極必反。朝臣每日都有人上奏,請求皇上賜死這敵軍之子,元臻都扣下不發。
歐陽謙難過的時候會流着淚祈求他:“義父,請您不要被蒙蔽了雙眼,我剛剛成親,我還有妻子,我的妻子需要我。”
元臻沒有應聲,歐陽謙的腦袋死死抵着地面:“求您,隻要讓我出去,我會打赢這場仗,至此以後我不會再踏足朝堂,甚至您要将我驅逐出元國都可以,留我一命,我不能撇下小七一個人,我不能讓她苦了前半輩子,後半輩子還要為我守寡,求您……”
“段毅用你造的炸藥,害死了元國數十萬的人馬。”元臻啞聲道,“你讓朕放你出去?你搖身一變成了段毅的兒子,朕如何能讓你出去?”
“您為什麼,就不能信我一回!”歐陽謙的眼睛裡都燒出了紅血絲,眼淚顆顆滑落到地上,“我的妻子,還在等我回家,她需要我。”
“别妄想了,你不能活着走出這座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