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洲成走到桌前坐下,看了她一身素衣的打扮,面無表情的說道:“這女裝好看是好看,隻是以後在軍營還是不要穿了。”
“我……知道了。”柒休觐低着腦袋,兩隻手在身後,整個人颠颠兒的,碧洲成看得出她有話要說,但是又說不出口,也不強行逼問她,換了一個話題說道,“近日來元國四處都不太平,你加強些自己營裡的訓練強度,以保證在需要的時候能拿出最好的狀态來應對。”碧洲成看了看她的狀态,微微斂眉,“看你受傷,給了你假期,不好好休息,怎麼還是蔫不拉幾的?”
“元帥,我已經恢複過來了,您不必擔心。”
“你是用嘴恢複過來的?看你臉色難看的……休觐,你應該不是一個沒腦子的人,有些事藏在心裡難為自己,也隻是難為自己而已,并不會有其他的作用,與其哀春悲秋,不如早些清醒,把精力花在自己身上,不要無謂的浪費時間。”
柒休觐躬身道:“我知道了,謝謝元帥的開解。”
“去吧。”
那封辭呈,終究還是沒遞出去。
歐陽謙又去找過柒休觐一次,隔着門,歐陽謙叫了她幾聲,卻沒有聽到回應,他聽到屋裡是有動靜的,于是堂而皇之的用鑰匙打開了她的房門。柒休觐驚訝的回頭去看,見到歐陽謙正收起鑰匙,她一臉防備的問:“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歐陽謙答非所問:“我叫你為什麼不應我?”
“我沒聽見。”
“撒謊!我叫那麼大聲,難不成你聾了?”
“你愛信不信!你到底為什麼會有我家的鑰匙?你居心何在?”
“我來,是為了問明白你這幾年的生活。”他自認為态度很好,誰知柒休觐對他始終都保持着一份警惕和戒備,這防備讓他氣得火從心中燒,當他又問起鎮子裡傳的流言之時,不出意外又被柒休觐連踢帶踹的打出來了。歐陽謙氣得大聲吼,“你不是說你是為了我來軍營的嗎?你不是說你對我忠心不二嗎?如果這事是我誤會了你,你為什麼不跟我解釋!為什麼要讓它像根刺一樣紮在我的心裡!你有苦衷還是有難言之隐,你跟我說呀!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跟我說!”
“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跟你有交集了,你不用假模假樣的來問候我,我是難堪,但也沒低賤到讓你這樣的小人來看我的難堪!你一次一次的試探到底是什麼原因你自己清楚!你自己的花花草草都從屋檐上冒出來了!你還在管我有沒有跟誰有來往?你也配!我是不富貴,但我有尊嚴有傲骨,你想讓我在你面前伏低做小當個情婦,跟這個争跟那個搶,辛苦算計以謀得你心裡的一席之地,你腦子裡都是屎吧!我說過很多遍了,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交集,難不成你以為我不是真心的,你以為,我是在擡價嗎?我們好歹也好過兩年,我在你心裡,難不成就跟娼妓一樣,攀着個有錢有勢的高枝兒,就妄想靠着你這顆大樹當鳳凰嗎?你太小看我了!我不靠任何人,單憑我自己,也能當這個鳳凰!能當最大最好最美的鳳凰!不信你就走着瞧!”柒休觐望了一眼桌上的花束,拿起砸到他面前的地上,“拿着你的破花給我滾!”
歐陽謙被她罵的眼眶通紅,想回嘴門卻已經被鎖上了,明明是你對不起我,明明是你愧對于我,你為什麼不想着求我原諒,反而一再跟吃了炮仗一樣惡毒的罵我?肯定是你心虛,以前你就慣會使這招的,你越是心虛,你的聲兒就越大,以此來掩蓋你的沒底氣。他憤恨的在原地抽泣了兩聲,轉身落寞的離開了。好,既然你想這樣跟我相處,那我也不必一再委曲求全來找你讨罵了,你不是情婦情婦句句不離口嗎?我就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