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營帳卻發現歐陽謙在裡面等着自己呢,當下腰杆挺直了,不客氣的問道:“你在我房裡幹什麼?!”
“等你。”
“等我幹什麼?”
“睡覺啊。”歐陽謙手掌滑過她的被褥,輕佻的笑着。
柒休觐沒想到幾年過去輕浮的話他能張口就來,咬牙切齒道:“你都有老婆了,還老是來招惹我幹什麼!我不想看見你!”歐陽謙臉色沉了下來,柒休觐火氣一上來,直接指着門外,“給我滾出去!”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歐陽謙冷不丁的盯着她,柒休觐心裡咯噔了一下,想了想他的身份勢力,開始有些後怕,他們這種身份的人,讓一個無名小卒消失簡直太容易了,如果他真的下黑手……眼睫心虛的忽閃了幾下,但又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害怕,複又故作強硬的說道,“請你出去。”
“你在害怕?你怕我?”歐陽謙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強,幾乎瞬間就看透了她在害怕。
柒休觐即使害怕也要色厲内荏一番,冷笑道:“我怕你?我為什麼要怕你?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以後不要踏足我的地盤,髒了我的地方!”
“你現在站的是我皇家土地,你的地盤?隻要我一聲令下,别說是這個房間,就算是你的戶籍,都可以從元國除名。”
柒休觐逞強的說道:“那你去啊,你去整,你不把我的戶籍從元國除名,我都看不起你,再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反正對你來說隻是動動手指頭的事,豈不更遂了你的心意?”
歐陽謙察覺到她心裡很慌,不想繼續跟她吵,就轉移了個話題:“你不是說要遞辭呈?怎麼還沒走?”
“元帥花費幾年心血把我栽培出來,我還沒有回報他恩情之萬一,沒臉說要走。”
“恩情……”歐陽謙嘲弄的笑了笑,“究竟是恩情,還是别的什麼情?”
這句話可算戳到柒休觐的痛處了,她幾乎沒有思考,隻感覺渾身血液都沖到了頭頂,本能的就伸出拳頭朝他臉上給了一拳:“我讓你敢在我面前污蔑他!”歐陽謙一下子被打懵了,待他反應過來,已經挨了好幾下,柒休觐發瘋似的宣洩着她的憤怒,“你是個什麼狗東西!也敢捕風捉影的往他身上潑髒水!你不配!”
歐陽謙聽了心裡火氣上湧,知道柒休觐這幾年功夫更厲害了,也沒讓着她,兩人默契十足的對于對方的拳腳也不躲,揮過去的力度都是十分的勁兒,營帳裡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那些士兵面面相觑的看着營帳,愣是沒人敢進去看看。
歐陽謙攜過一個臉盆砸過去,柒休觐捂着腦袋卻沒完全避開,頭部被砸的一懵一懵的,反手掄起一隻凳子,好像瞬間又覺得不太對,轉而放下凳子撈了個梳子砸過去,歐陽謙輕松避開。
“你賠我臉盆!”柒休觐抽出鞭子一揮手抽了過去,歐陽謙後退一步,卻還是被掃到了胸口,疼的鑽心,卻有一副在他懷中的紙張被抽帶了出來。
柒休觐快步走過去撿起來,歐陽謙要去奪沒奪過,柒休觐看到上面是自己的畫像,一時間有些呆住了。
歐陽謙趁她發呆的時間揚手将畫像奪過來,淡淡的道:“當年一别,我就當你已經死了,好歹我們好過兩年,随身帶着祭拜而已。”
“呵,我也一樣。”柒休觐不甘示弱的翻過櫃子裡的一個大盒子放在桌上,揚手打開來,裡面貼着一個畫的笨拙的小人,面前還有一盤點心,冷笑着道,“我還每天都給你上墳呢。”
“你!”
兩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打鬥,待到打完了,發洩了怒氣了,歐陽謙一把将她推的狼狽的坐到地上,歐陽謙捂着額頭上的一塊血迹,指着她說道:“你好,你有本事,你給我等着。”然後大步邁了出去。
士兵假裝看風景都裝不及,就見歐陽謙鼻青臉腫的從裡面出來了,連衣服都被撕的碎了一塊,隐隐露着血痕。
柒休觐擦着嘴角的血,疼的直嘶氣,整張臉都誇張的腫起來了,以前跟他相處,很少會有心慌的感覺,可如今……或許是他身邊有了更完美的良人,所以他對自己耍狠也是應當的,不用顧慮什麼情面,如果萬一呢?他不想自己跟他關系洩露出去,心一橫下毒手呢?要不要去跟元帥說一聲,問問元帥怎麼辦?
幾個士兵擱那交頭接耳:“謙帥和七叔……有貓膩……”“倆人怎麼跟冤家似的誰也看誰不順眼啊?以前謙帥可從來沒有對手下人大打出手過……”“他倆該不會是有一腿吧?”“去你的,有一腿還能打的鼻青臉腫啊?”“指不定吵架了呢?誰說得準?”
今天碧洲成巡邏的時候,看出了柒休觐整個人都不在狀态,等中午吃飯的時候,就單獨跟她走到了一起:“怎麼了?想什麼呢?”
柒休觐皺着一張臉,糾結的道:“也沒什麼……”
“你是在想謙帥和齊小姐的事?”
“沒……就是……”柒休觐環繞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道,“元帥,謙帥回來後總是找我茬,他是不是擔心我把我們以往的事宣揚出去?會不會朝我下毒手?你也知道,他這樣位高權重的,讓一個小百姓消失太容易了,我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