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強行将惡心感抑制下去,将搜救犬交給他們,走上前去:“你來我元國地界,吃我元國的将領,不太合适吧?”
鬼酆勾起唇角,微微挑眉,帶着點戲谑,惡意的笑道:“是你啊。”
“把人給我還回來。”
鬼酆悄然從身後拿過一根玉笛,柒休觐知道他一吹笛子就大事不好,揚手一顆石頭砸到他手上,玉笛落到地上,柒休觐吩咐道:“你們拖住他那些手下。”然後上前與鬼酆打鬥了起來,鬼酆使那些陰毒的功夫很精通,但武功絕非上乘,被柒休觐的鞭子抽掉了大塊的血肉,流了些綠色的血液出來,柒休觐看到就覺得惡心,下手更加不留餘地,鬼酆見勢不妙,揚聲道,“撤!”然後一個跟頭就逃了。
鬼酆逃了,他的手下自然也不多做糾纏,叫了一聲:“上史等我!”然後一起跑了。
柒休觐上前去解下他們身上的繩子,問他們還好不好,卻隐隐感覺地面有些震動,帶着些咕隆咕隆的聲音,柒休觐往上一看,無數的巨石自山上滾下來,柒休觐目眦盡裂:“撤——!撤出山坳——!”
跟着她的那些人迅速往山縫裡逃,柒休觐一刀劃開了綁着他們的繩子,拖着他們要離開,猝不及防的被抓出了五條血痕,她愣住了,往後一看,卻看到他們面目有些可憎,張着獠牙,肢體僵硬的往她這邊走來,一瞬間柒休觐就明白過來了怎麼回事,山石已經快滾落下來了,她再不逃自己也會喪命。
柒休觐眼睜睜的看着幾個人在自己面前,明明還能動,卻再也沒有意識了,心裡無比難過。才躲進了山坳,她又發現跟自己來的那些人都在山縫的坑裡,各個都被地上的木樁穿透了身體,無一幸免。
待大石落下,地上激起一片塵煙,那些曾經為元國屢立戰功的将軍,那些國家的英烈,全都葬身于此了。
柒休觐的耳中隻聽得到山谷裡的風聲,夾雜着血腥氣,柒休觐撩衣跪下,朝落石處恭恭敬敬的拱手:“衆位将軍,一路走好。”語畢,兩行熱淚自眼眶落下,眼中盡是對英烈犧牲的悲痛。
柒休觐被抓傷的地方有毒,她強撐着到了醫館,那大夫卻無藥可解,柒休觐隻能麻煩他們把自己送回軍營,躺着與碧洲成禀報事情:“西麟已經嘗試往活人身上下毒了,幾位将軍都被當了活體靶子,救不回來了。”
碧洲成眼神瞬間黯然,對于底下兄弟的犧牲,他們雖然已經習慣,但卻做不到無動于衷。
“元帥,當務之急,隻能吩咐營裡的看守,加緊戒備,進出軍營都要核實身份,以及每位兄弟都要确保自己足夠警惕,以免着了他們的道兒。”可碧洲成也知道,元國那麼多個軍營,保不準哪個人就是西麟派在營裡的卧底。
“你怎麼樣?”
柒休觐有些後怕,卻又不得不裝出坦然的樣子來:“我背後,被抓了一下,我可能……”
碧洲成一瞬間掀起她的身子,後面的傷口已經犯黑潰膿了,碧洲成忙喊道:“軍醫——!快傳軍醫——!”
柒休觐眼眶濕濕的,鼻頭有些微紅,她揚手扯了扯碧洲成的袖子,有點委屈的問:“元帥,我會死嗎?”
“我不會讓你死,絕對不會!”碧洲成出了營帳,吩咐清廉,“你立刻,讓人吩咐隴安最好的大夫都過來,再快馬加鞭趕去京城,讓皇上派遣太醫院最好的太醫過來給休觐治傷!求皇上賜雪靈子解毒救命,快!”
清廉領命下去,碧洲成回房間,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撕破了柒休觐的衣服,試圖用内力給她把毒逼出來。柒休觐委屈的抽抽搭搭:“元帥,我不想死。”
“閉嘴,凝神。”
柒休觐閉上了眼睛,身體還控制不住的哭得一抖一抖,碧洲成壓低了聲音吼道:“凝神!”
柒休觐盡量壓下自己心頭的恐懼,漸漸平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