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旁邊便有人責怪道:“康哥,你對她知根知底麼?就敢帶她到這兒來。”
一局打開,納蘭世康赢了三萬兩,心情大好,聞言瞥了他一眼:“這隻是一個分會點罷了,讓她知道又能怎麼樣?來的路上她一直都是蒙着眼的,放心。”餘光裡還有那酒杯的影子,話語間有了幾分遲疑,“倒是,铎叔剛剛加的東西……”
铎叔意味不明的笑:“可是新貨,成瘾性更高,藥性更強,就那麼一小點點,足夠她一輩子都戒不掉。阿康,想讓人聽話,有時候光靠底下那根東西可不行,用點讓人産生依賴的藥物,不是更能成全你嗎?”
納蘭世康無奈的聳肩笑笑:“其實我對那娘們兒不怎麼感興趣,又老又沒姿色,為了她不斷花錢,我還真不舍得。”
铎叔眼角微挑:“三年前認識,兒子該有兩歲左右吧?還不記事,你再給他找個門當戶對的娘,幹脆殺了她得了,何必白白養着她。”
納蘭世康笑笑,卻未置可否。
柒休觐發覺有人在跟着自己,跟人問了茅房在哪兒,便去了茅房,那人也随着進了另一間,柒休觐出來的時候,那侍女為了隐藏自己特意避了一會兒才走出來。轉眼卻不見她的人了,于是急急忙忙的去找,柒休觐卻從茅房後面走了出來,她猜到是納蘭世康派她跟着自己的。
手指一點喉頭,剛喝得東西都吐了出來,柒休觐望着地上一小灘乳白色的水漬,心想制作這個販賣這個的人真是惡毒。
将水漬處理幹淨後,她就猜想他剛剛給自己喝了什麼,暖情的藥?納蘭世康都跟他說了自己身子壞了,那應該不是,最大可能就是這東西成瘾,跟阿聰他們吸得煙卷是一種東西,好讓自己為人所控制。阿聰說過這種東西很貴,而且會越來越貴,剛才納蘭世康臉色一變,不是因為自己要喝了那杯酒,而是他擔心以後要花錢給自己買這玩意兒,不甘心又不敢違背他的老闆。
永生基地幕後的黑手到底是誰?
柒休觐回去後就坐在納蘭世康身邊給他添酒,屋子裡的煙草味快把人給嗆吐了,那些人一個個的指縫裡夾着煙卷在吞雲吐霧,身邊的女人就跟聞不到似的,還往上湊得厲害。跟納蘭世康玩骰子的人往柒休觐這邊望了望,撞了一下他:“诶,他們都這麼放得開,你不趁機……嗯?”
納蘭世康隻是笑:“就倒兩杯酒還過得去,你看她那張臉,不吹了燈,誰行?”
“是啊,長得再美吹了燈都一個樣兒,哈哈哈,喝酒喝酒……”
“康哥今天可是赢大了啊,玩五局,你自己就赢了四局,真沒少賺啊。”
坐在首位的铎叔又開了口:“這點小錢算什麼,比起新貨,這隻能算是九牛一毛,把這些貨賣出去,你們就成了各個地區的搖錢樹,動動手指,錢就源源不斷的進來了。”
說到正事上那些人都正經了起來,正在翻雲覆雨的也匆匆了事,短短一刻間,那房間裡就清除了所有陪酒陪笑的,隻剩下他們。柒休觐在退出去的時候,默默在留下的人臉上都掃了一圈兒,隻是她記性不太好,出了門就忘了個七七八八。
那些女人也不避諱,身上隻随意披了件輕紗,就到另一間房裡邊喝茶邊等他們談完,柒休觐這才發現原來女人也有碰這個的,看她們那副沉醉的樣子都覺得可怕。
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猛吸了口煙卷,沖柒休觐笑道:“你頭一回來,難免緊張,别怕,來抽一口。”說着把煙卷遞到她面前,柒休觐連連擺手,“剛才喝了那杯酒,我現在還暈的厲害呢。”
納蘭世康跟他們碰了頭,拿了新貨,就連夜趕回了基地。他怕自己堅持不住,就讓她換個房間住,柒休觐一夜無眠,睜着眼睛望着空氣中的某一點灰塵。她想起自己三年前在這兒的情景,每一刻都是最煎熬的,上萬次的自行了斷都想過,可還是堅持活下來了,那時候每每睡着都是因為體力耗費到極緻,或疼痛到極緻,實在堅持不住才睡過去,與其說睡過去,不如說是昏迷。
如今,自己又來了這個地方,卻是為救與自己同病相憐的人。基地那麼大,人那麼多,自己腦子又不好使,真的能把她帶出去麼?如果不能,安瑞大哥得多傷心啊,他在這世上,隻有這一個妹妹了……不,一定可以的,當年他曾經對自己施以援手,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把她帶回她哥哥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