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蕭安慰的揉了揉他的肩膀:“官場上,想保持當一個好官,非常的難,想走捷徑,也是人之常情,其實很多想升職,想當官的人,都是沖着當官的好處去的。貪污受賄、中飽私囊、結黨營私、驕奢淫逸、官商勾結,權力總是誘惑着人們去當壞官的。當一個好官有多辛苦,你我不是不知道,又要有本事有能力,還要無私奉獻,人家一年到頭還有幾十天休息呢,我們就沒有,全年無休,一天十幾個時辰的幹,犧牲自己享受生活的時間,犧牲陪伴家人的時間,我們是屬于國家、屬于百姓的,百姓看着我們多光鮮,好像也做到了人中龍鳳,可是我們連普通人的樂趣都沒有。再者,這日子不是一年兩年,而是一輩子,哪怕堅守到最後一天,一旦起了貪念,好官一夜之間就成了壞官,也要受到懲罰,我們是人嗎?我覺得啊,我們是神,來人間渡劫的,熬了這麼多年啊,就是為了位列仙班。”
碧洲成想想,自己和仲蕭這麼多年來确實如此,光是戰事和元國那麼多個軍營,就夠他們勞累的了,全年無休,随叫随到,甚至吃飯睡覺這種最基本的需求都要讓步,不僅身體上辛勞,還要培養各營人才,管理下屬,确保每個有用的決策層層下達最終落地執行。管理不善擔着罵名,被皇上責問,被百姓指責,見不到父母兒女,甚至随時都有可能與家人生離死别,竟已經過了三十多年這樣的日子。
“小洲,我們已經做到問心無愧了,我知道你是自責,沒有早一步跟高峰說出你對他的安排,導緻他走錯了路。可是人一旦起了這個念頭,你這次滿足他,下次他想升更高呢?你不滿足他,就能保證他一定不走彎路嗎?我們每日要操心的事何止一千樁?你關注不到所有人,隻有自己能對自己負責,每個人都要為他做的決定承擔責任。”
“我知道,隻是,看着自己培養了二十年的人走上這條路,心裡實在是惋惜。”
“你是重情,情深不壽,小洲,我們身上的擔子夠重的了,别再往自己心裡摻苦水了。”
納蘭世康聽聞高峰已經死了,且死得十分凄慘,便問汪喬是不是他做的,汪喬也是一臉莫名:“我是打算殺他的,可還沒來得及下手。”
納蘭世康擰眉:“那會是誰?”
汪喬想了想,總覺得高峰的死法跟柒休觐有關,柒休觐當時被打斷了骨頭,高峰的每段骨節就都被打斷了,她當時中了毒後背被割下了一大片肉,高峰就被人削的隻剩骨架。會是誰呢?做的這樣悄無聲息。
納蘭世康來回踱步,然後道:“還要勞煩汪帥回營之後,幫我查一下,這件事跟林聰是否有關。”
汪喬問道:“你懷疑是林聰看不慣,為她報仇?”
“我隻是有些懷疑。”
“好,我回去了暗中調查調查。”